丰腴”二字都搭不上边的。
在场只要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得出后一句是安慰话。
晋。江霍地抬头,脸色更垮了,泪涕糊成一团,崩溃道:“许姑娘是峣峣阙出了名的擅舞,怎么会看得上我的舞技。”
沈沁最不耐烦看人哭哭啼啼的,对叶采薇柳眉一竖,“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行不行?”
一句话道出所有人的心声。
叶采薇能跟夏琬琰针尖对麦芒,却不能跟父亲是知大宗正司事、一出生便得了郡主封号的沈沁顶项。
沈沁是荣王的心头肉。
而荣王可是熙和女帝的第二号宠臣。
顺便一提。
至于头号宠臣么,自然是后来担任机筹处星官的容津岸了。
叶采薇前世死前,民间还煞有介事地传他是女帝的帐中客呢。
叶采薇不能对沈沁还嘴,对着晋。江可是百无禁忌。
“你真的不胖,”她接过白檀的食盒,递给晋。江,“司业大人如此挑剔的一个人,若你真的哪怕有比其他人多了一厘一毫的圆润,她又怎会容许你被选入这个队伍中呢?”
傩舞不是随便乱跳的。
太初时期,还有斋生一紧张跳出了岔子,被女帝视为对神佛不敬,血溅当场的例子呢。
可以说,傩舞不止关系到斋生,司业、山长的脑袋也系在上头了。
这他娘的又关她什么事?
江天脑袋嗡嗡的,刚想骂人,却见晋。江居然破涕为笑,大喜过望地喃喃道:“我真的不胖?”
顿时一口气梗在喉口,脸色缤纷。
她信了?!
好好劝她不信,叶采薇这么一句胡话她倒信了?!
“她们围在那儿又哭又笑的干什么?看着真教人作呕。是晋。江摔到了要害,命不久矣了么?”在阴影中远远望着的夏琬琰一下一下地拧扯着帕子,故意语带诅咒道。
她对这次要代表峣峣阙在燃灯会中出场的贵女们烂如指掌,所以也知道晋。江的名字。
“谁知道呢。”蓊桃漫不经心地回道。
与平日狐假虎威、牙尖嘴利的模样不同,此刻的蓊桃眼睛幽幽静静的,像一方看着清浅、实则难测的潭水。
始终望着叶采薇。
“这些,都给我了么?”盛情难却下,脸上还带着泪痕的晋。江打开了叶采薇塞给她的食盒,大吃一惊。
薄皮春茧包子、七宝素粥、豆团、水梨、珑缠桃条、蔷薇花茶……粥茶甚至还是温的。
其他人的侍女只带了清水、治中暑的六一散等。
沈沁眉尖微蹙,狐疑道:“你带这么多东西给许明姌吃?”又不是踏青。
白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叶采薇天未亮就起来,盯着叶府厨房做这做那,还嘱咐一定要好克化的吃食,原不是用来讨好司业的?
可她又怎么知道这位安姑娘会饿得发晕?
而且,这些东西若说是给骆崟岌的,她都理解。
晋。江……从来没听过这号人物,比之草包名声赫赫在外的叶采薇都不及呢。
面对沈沁的质疑,叶采薇谎话张口就来,“哦,这是两人份的,原本我想着陪姐姐一起吃的。”
这个点,午饭才刚刚下肚,吃个屁啊?她是有第二个胃么?
但想起叶采薇种种的光荣事迹,还曾吃完一整盘烂荔枝,似乎也不是没可能,沈沁终究还是闭上了嘴。
江天也不愿因晋。江一人耽搁了众人的练习,只好捏着鼻子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叶采薇的“献餐”。
她给了晋。江半个时辰进食、消食。期间其他斋生正好去净净面、喝水更衣,小憩一下。
一切就绪,斋生们再次在鼓声中站到琢磨台上时。
江天终于能对收拾残羹冷碗的叶采薇道:“午后的学课要开始了,你可以回去了。”
叶采薇果然带些灾星体质。
有她在的地方,练个舞都会有人摔下台子!
本以为叶采薇会像癞皮狗一样死缠烂打。
哪知她只是望了望天,鼻尖轻耸了一下,就干脆应道:“好的,司业大人。”
将江天后续的一通话堵在了腹中。
江天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也抬头望了望。
一碧如洗,万里无云。
又不着痕迹地嗅了嗅。
只余散着一点儿食物香。
看着叶采薇行礼告退,她负了负手,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闻什么呢?”
叶采薇后脑勺的旧伤隐隐作痛,脚下未停,走入亭亭如盖的一棵巨树下。
当然是——
“噫!好凉!”蓦地,有人娇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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