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不翼而飞了?
叶采薇是直接一把把人抱住了,但是冲击力太大,两人一同摔在了地上,傩舞面具也随之松落。
“呃……”叶采薇一手护住自己的后脑勺,一手护住了斋生,感觉自己此时成了五指山下的孙大圣。
刚逸出一丝痛吟,身上就一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叶采薇身上的斋生是一名面如中秋月的少女。
鼻腻鹅脂、檀口轻盈,犹如仕女图走出来般,气韵柔和似竹烟波月。
仿佛对待一块儿压碎的豆腐般,斋生一骨碌从地上撑坐起来,手忙脚乱、欲哭无泪地迅速爬开,煞白的脸上神情之悔恨,像下一秒就要梆梆给叶采薇磕上两个响头似的。
“啊!”没爬两步,她左手压右袖,前膝踩裙摆,自我互博地咚一声,还真就对着叶采薇来了个五体投地。
刚站起身、正确认自己内脏没有移位的叶采薇:“……”
想了想,她做了个请起的手势,和善道:“安姑娘太客气了,我只是凑巧在下边而已,不必这么谢我的。”
晋。江面色爆红如柿,连连摇头。
白檀真怀疑,就叶采薇这张嘴是怎么能平安长到这么大的,还好贵女们纷纷下了台子,截住了叶采薇进一步的“妙语”。
“怎么就摔下去了?”“伤着那儿了不曾?”“其实今早看你的脸色,我就觉得不对了。”“现在出错倒没什么,后天可千万打起精神了!”
贵女们惜命,在峣峣阙中,最受欢迎的学课的第一、第二名是医术与骑射,除了像叶采薇这种,许晓泊害怕她自己开方子能把自己吃死的例外,几乎人人都学了医。
当下就给晋。江搭脉、摸骨起来。
有一名已经通过太医局初轮考核的贵女吁气道:“没事,除了脾胃有些虚弱,一切无碍。”
侍女们自然也不能再在凉荫里袖手旁观。
不像丫鬟,倒像晋。江的老娘,把晋。江训得一副恨不得挖地洞钻进去的样子。
晋。江是比抱素斋的人早三年入学的,隶属希夷斋。
另一名希夷斋的斋生瞬间猜到了其中关节,火冒三丈道:“是不是你表哥又嫌你了?刚才午饭时,我问你怎么吃得那么少,你还说没胃口,是不是诓我来着?”
方脸侍女恨恨揩了把泪,“何止!姑娘连早饭都没用!我怎么劝都不听。”
晋。江和叶采薇一样,没有参加入学考,而是通过“恩荫”的方式进的峣峣阙。
不过,她比叶采薇还惨一点,是寄居他人屋檐下的表小姐,从小就不受她那文不成武不就的浪荡纨绔子表哥待见。又因天生一张团团银月脸,还经常被骂“肥猪”之类。
前世,晋。江累日减食,头晕目眩地栽下台子。
不过那会儿就没这么走运了,直接摔得头破血流,折手断腿,修养了整整一年才能拄拐上学。
傩舞练习因此耽搁,几个时辰后,司业挑了替补者才重开。
贵女们被赤翅蜂蜇伤,也是黄昏时分散学后的事了。
闻言,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沈沁差点破功,雍容的丹凤眼中闪过不屑,用那一贯懒洋洋的声线道:“安姑娘真该好好爱惜自己了。”
蠢到这种地步,若真把自己饿死,倒算干净了,偏偏还来拖累别人!
众女附和,就连许明姌都脸色晦如阴霾。
这是她第二次眼睁睁看着叶采薇出事。
她此刻真的很想劈头盖脸骂叶采薇一顿,把自己当济世菩萨了不成,她晋。江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就算是摔残摔死,又与她们何干?要叶采薇巴巴地冲上去当肉垫?
可碍于众目,许明姌只得压抑着怒气,一遍又一遍地问叶采薇哪里疼不疼,请那位通过太医局初试的斋生给叶采薇看看,最后,仍不放心,非要叶采薇去天地炉一趟。
叶采薇哪里肯走。
她涎着脸苦苦哀求着,“我没事,我真没事。你看,能蹦能跳的。”说着,就想给许明姌表演个“云里前桥”,随即又被许明姌斥责不庄重。
“郡主说得对,你怎可如此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不吃饭怎么有力气跳舞?你纵是想节食,也不该选在这种重要关头。后天可就是燃灯会了!”公孙澜恨铁不成钢道。
以前,她的学生中,也曾有过几乎是病态地追求巴掌腰、筷子腿,继而过分节食运动的。
可那都是有经验十足的嬷嬷在指点,绝不会像晋。江这般,自己傻乎乎瞎捣鼓。
“好了好了,既是虚惊一场,其余人就都先去跫然堂里歇会儿,避避日头吧。”江天是最庆幸晋。江没事的那一个,赶鸭子般驱赶着乱糟糟的人群,“晋。江你去五簋楼看看,若是熄了火,你就让厨娘重新起灶,替你简单做些什么,就说是我说的。”
“等晋。江回来了,再行练习。”
话语间,对自己的憎恶溢于言表。
“怎么会呢,你根本就不胖啊。”见晋。江要去五簋楼,叶采薇赶忙喊上拎食盒的白檀,三步两脚蹦到晋。江身边,同时也乘机摆脱了许明姌的“桎梏”。
她眼都不眨地撒谎道:“我姐姐时常夸你舞跳的好呢。”
晋。江只是和须弥公主一样,脸上线条圆,但身上可是连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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