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

天还猛得多。”贺星诀眼神跟着池列屿,就见他一记扣篮又夺两分,分差拉大到两位数,“妈呀,这节奏,是要把你们系往死里整。”

  知道他们计科系强,但对面好歹是露露王老家,怎么也不给人家留点面子?

  许朝露还是更站自己系队,看到比分落后心里难免焦灼,但视线总是不受控地跟着场上最招眼的那个。

  球权来到金融系,中锋带球晃过两名防守,斜传给三分线内的时越。

  时越瞄到空挡,持球上篮,球刚举过头顶,更高处竟突然拦来一只手,压迫感十足,生生在球脱手的一瞬盖帽,篮球反弹落地,未出线,计科系顺势反攻,带球直入无人的篮下,又夺两分。

  贺星诀:“草,盖得漂亮!”

  许朝露也跟着喊:“好厉害!”

  贺星诀斜她:“叛国通敌了还叫那么大声,真不怕被你们系的听见?”

  许朝露后知后觉地捂紧嘴巴。

  贺星诀忽然反应过来,刚才被池列屿盖帽的那个人好像是时越。

  他若有所思地瞅着许朝露,这时中场哨响,两队球员慢下脚步,喘着气往各自休息区走。

  许朝露一眼望去,少说有十几个女生围上去给池列屿送水。

  她书包反背到前面,从里头掏出一瓶运动饮料,交给贺星诀:“你去把这个给吃草,我今天不方便给他送。”

  “行。”

  贺星诀刚抬脚,又被许朝露叫住。

  球场火热如盛夏,少女脸颊绯红,飞快嘱咐道:“你记得跟他说是我送的,这一瓶二十块呢,比别人喝的矿泉水贵十倍。”

  “知道啦,不抢你的功。”

  贺星诀小跑到对面,大喇喇挤进人堆里把饮料交给池列屿,闲聊两句,他很快跑回来:“搞定。”

  许朝露站在原地,隔着幢幢人影,望见池列屿又接过他们球队经理递来的矿泉水,仰头散漫地灌。

  贺星诀也看到这一幕,哑然:“这……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你那瓶水太贵,他舍不得喝,准备收藏起来。”

  “是吗?”许朝露低落下去的心情立刻复原,“我也这么觉得。”

  球赛重启,计科系的势头完全没被打断,比分越拉越开,最后一小节刚开始,分差来到惊人的23分。

  更惊人的是,全场砍分最多的少年,忽然向裁判示意换人。

  唏嘘声中,他头也不回走向休息区,背影落拓,换替补上场。

  说好听点是让替补球员感受比赛氛围,说难听点就是分差足够大,即使得分王提前下场,对面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贺星诀捡好话说:“这下你们系应该能追回几分……诶,人呢?”

  许朝露悄无声息溜走,绕过半场,来到计科系休息区后边,拍了下池列屿左肩,又从他右边冒出来:“你怎么提前下场了?”

  池列屿八风不动,看都没看她,毛巾擦两下脸,丢进包里,淡声说:“累了。”

  许朝露:“哦,谁让你打我们打那么凶……你要走了吗?”

  “回去洗澡。”

  “洗完澡干嘛呢?”许朝露问,“吃饭吗?我请你。”

  “不用。”池列屿拎起书包,散漫地甩上肩,“没胃口。”

  “好吧。”

  目送他离开,阴天没有夕阳,天光像被一只灰败的手蒙住,隐隐有闷雷声在云层里翻滚。少年背影冷淡孤绝,越走越远,许朝露希望这疏离感是错觉。

  她没回去找贺星诀,径直转进金融系休息区。

  最后一小节结束,金融系难挽狂澜,比分定格在70:52。

  他们早知道今天难打,但没想到这么难打,士气有些低迷。

  磨磨蹭蹭收拾好东西,观众散了大半,时越背着包走到许朝露身边,问她要不要和球队一起去聚餐。

  许朝露呆呆望着某处,失魂落魄样子,摇头:“我就不去了。”

  时越没强求,今天打得不好他心情也差,聚餐估计很没劲,她不来也好。

  不多时,球场上再无嘈杂声音,空空荡荡,人去楼空的荒凉,唯有浓云中的滚雷声,愈渐喧嚣。

  许朝露咬紧下唇,缓缓走到前方一棵杨树下。

  黄绿相交的杂草地上,孤零零躺着一瓶眼熟的运动饮料,被人无情丢下。

  封口完整,没被打开过。

  原来今天的疏远冷淡,不是错觉。

  生日愿望……真的一点用也没有啊。

  许朝露慢慢蹲下,抱膝,蜷缩。

  眼睛盯着那瓶饮料,良久,挪开视线数杂草,一根两根三根……数到视线都模糊。

  天色半暗,一道闪电猝然撕开天幕,炸雷声紧随其后。

  许朝露抱着腿一激灵,转瞬便听到噼里啪啦雨点砸地声,夹杂翛翛唳唳风声,浓云蓄积的雨势骤然释放,密密麻麻的雨脚在她身边炸开,肆意碎溅。

  很奇怪,竟然没感觉有雨点落到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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