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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头顶这颗杨树并不茂盛……

  许朝露仰头,眸光一怔,先望见撑开的伞面,而后又落入一双漆黑干净,仿佛拨开雨雾后的夜空般的眼睛。

  少女湿漉的杏眸倏忽一亮,语气却低迷,被雨声打碎,不甚清晰:“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嘛?”

  池列屿仍穿着球衣球裤,乌发微乱,鬓角还有汗,显然是连宿舍都没回,书包随意挂在一边肩膀上,手握伞柄,伞面明显向她这边倾斜。

  他垂眼看着她,眼中仿佛隐忍着万千情绪,交织成无奈和妥协,嗓音干涩说:“饮料忘拿了。”

  原来是不小心丢的。

  许朝露眨眨眼睛,有雨丝斜飞到脸上,她抬手擦脸,就见伞面又往她这儿倾了几寸。

  干涸的心田迎来及时雨,生机在湿润中萌发。

  “起来。”池列屿冷冷说。

  许朝露对他语气不满。你叫我起来我就起来岂不是很没面子。

  她抱着膝盖,头撇向另一边,用两根手指夹起地上饮料的瓶口,朝池列屿那边一甩。

  哐叽,饮料砸在池列屿脚边。

  少年叹了口气。雨大风也大,他站着给蹲着的她撑伞,挡不住被风斜吹到她身上的雨。

  下一瞬,许朝露感觉吹到身上的风也小了。

  池列屿不情不愿地陪她蹲下,身体挡住风口,雨伞结结实实盖在她头顶,少年人青涩蓬勃的热气贴近她。

  这一刻,许朝露突然回想起很多事。

  过去那些大雨落下的瞬间,好像总有人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旁,为她撑伞。

  所以尽管她粗心大意,冒冒失失,也从来没有一滴雨会落到她身上。

  心跳怦然加速,许朝露脸贴着臂弯,扭头看池列屿捡起那瓶运动饮料,单手不方便开,他这么洁癖的人竟然直接用牙咬开。

  然后,当着她的面,一口气把整瓶饮料喝完。

  许朝露视线落在少年锋利如冰块一角的喉结,不知沾了雨还是汗,湿润的、上下滚动的样子,看得她眼睛发烫。

  许朝露拉开背包,拿出之前买给他的水果:“香蕉和蓝莓吃吗?”

  不知道他这会儿在拽什么,脸色依然冷冰冰,侧颜紧绷着,一言不发。

  但还是伸手接过了她递来的水果。

  干脆利落地全部吃完。

  许朝露又掏出进口巧克力:“巧克力吃吗?”

  看着他撕开巧克力包装,丢进嘴里含着,白皙的脸颊微动,她仿佛和他嘴里的巧克力共感,整个人整颗心都在融化。

  女孩视线灼烫,池列屿不可能感受不到。

  搞不懂。

  他烦的要裂开。

  比赛开始前,他检录完,在场边热身,忽然听到金融系那边有人提起许朝露。

  时越的队友问他,你们部门那个喜欢你的系花妹妹怎么最近都没声了,该不会换下一个目标了?

  池列屿感觉有视线落到自己身上。

  下一秒,就听见时越淡笑说:“她今天写情书跟我表白了。”

  声音不高不低,他刚好能听见。

  “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时越说,“刚在学生会,亲手把情书给我了。”

  “瞅你笑得那样,靠,真羡慕你啊,有系花当对象……”

  ……

  池列屿觉得自己真没救了。

  明明想尽早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

  一踏出球场,抬头看到天色似乎要落雨,忽然就怎么也迈不动步。

  太了解许朝露,她肯定没带伞。

  ……

  “你怎么不说话?”许朝露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朝池列屿那边挪。

  因为我有病。我贱的慌。非要跑来给有对象的女生撑伞。

  池列屿绷着张帅脸,唇线拉平,余光都不给她。

  “你没洗澡吧?”她又问了句废话。

  依旧无言。

  沉默被雨声放大,如一张巨网,罩着无所遁形的两人。

  良久,许朝露捱不过剧烈的心跳,歪头盯着池列屿远离她的那边肩膀,细声说:“你那边湿了。”

  池列屿一脸看破红尘的寡淡:“我肩宽。”

  “原来如此,难怪这里这么挤。”许朝露朝他贴过去,这会儿天气还闷热,她只穿了件丝质衬衫,手臂隔着轻薄衣物状似无意地轻蹭他手臂,独属于少女的清甜馨香袭来,池列屿脊背登时绷紧,又见她从口袋摸出纸巾,转身倾向他,“我给你擦擦吧。”

  “等等……”

  两人都是蹲姿,许朝露蹲太久了腿脚不太稳,右手顺势按到池列屿身上借力,球衣有点滑,她手心上下的动作如同抚摸,也是有点故意,感受少年温热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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