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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地抬起了眼睛。

  冯回道:“年院长,尊者所言为何?”

  赵年闭了闭眼睛,半晌,转过了身。

  “方才商讨封澄是否能入内院一事,”赵年道,“几位不必争论不休了。”

  寂静片刻,堂中众人猝然睁大了眼睛。

  “尊者,内院执教。”

  第106章 第106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作……

  待封澄能出门时,已经在七日后了。

  放出留影石的人是谁,以及此后一切消息,封澄没问,也不打算问。她心底只有一执拗想法,若是赵负雪开口说了,她便听,若是赵负雪不开口,那这话压根就没必要开口问。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赵负雪坐于书案前。窗外大雪纷纷扬扬,已压倒了窗前的红梅,提笔落纸时,他心中忽有一觉,福至心灵地抬头看去。

  透过红梅雪影,一人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墙上,高高竖起的长发摇摇晃晃,头上与肩上堆着一小摞的雪,瞧着像个毛茸茸的雪人。

  她在院墙上呆了多久了?

  许是觉得无聊,封澄这几日越发不爱在屋子里呆,从前赵负雪还能在书房的窗前见到封澄时不时探出来的头,现在连师尊的书房都对她没有半分吸引之力了。

  赵负雪想了想,放下笔,心中略有了些打算。

  天机院众人皆知,封澄这禁闭关得扯淡极了,该受的关押讯问一点儿没遭,按理该封灵脉、除灵器,结果也不知封在了哪里,连带着把人身上的伤都养好了。

  下面一人喊道:“封澄,老头叫我给你带的课业!”

  堆着雪的小小人影登时精神一振,笑音登时随着乱颤的落雪一道冲进了赵负雪的书房。

  “接着啦,替我回去和老头问个好,我很快就回去!”

  接了课业,封澄兴冲冲地钻进了赵负雪的书房——用钻还是文雅了些,这丫头仗着近来长高了不少,按着窗沿便翻了进去,一踏进暖烘烘的书房,她当即抖了赵负雪一地落雪,冲他笑道:“师尊,教我画符吧?”

  他生性好洁,见封澄滚进来的残雪,也只垂眸看看,道;“手给我。”

  封澄手骨断得太多,人又总是乱动,一个不看着,几块骨头竟长得歪了,

  封澄:“……”

  她嘴角往下一耷拉:“昨日不是梳理过了吗?今天还要啊……”

  说话声音渐次弱下去,手却不情不愿地递到了赵负雪的面前。

  赵负雪的手总是一年四季冰凉冰凉的,整只手,只有掌心的一处带着些许暖意,封澄被他攥着,心中作乱心起,悄悄地上去挠了两把,赵负雪淡淡道:“不要乱动。”

  封澄不动了,委屈控诉;“师尊,你的指环冰到我了。”

  时人佩指环的剑修少之又少,一是不便握剑,二是斗殴易碎,而这在赵负雪身上则大不一样了,能让他拔剑的人少之又少,第一条先便不存在了,第二条则更是奇怪,他戴的并非此时风行的玉石指环,而是某种金属,质地像天牢里最穷凶极恶的修士所佩的锁链。

  怪,实在是怪,赵负雪平时都不戴什么首饰,连簪子都是素色的木簪,怎么偏偏戴了异物感鲜明的指环。

  赵负雪眼皮都不抬一下,握着封澄的手指,生着剑茧的修长手指顺着她的骨骼一枚一枚地仔细检查下去。

  “忍着。”

  咔地一声,封澄尾指登时传来清晰的脆响,她登时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疼疼疼疼疼!!”

  一语双关,不知是忍着疼了还是忍着冰了,反正赵负雪从容地放下手:“可以了,过来修符。”

  她默不作声地坐到了赵负雪的书案旁,随后收拾出正形,目光中认真,简直像瞬间换了一个人。

  在做徒弟这方面,封澄是个一骑绝尘的好徒弟。

  聪明,认真,刻苦。

  一月之前,她还是对符道一窍不通的门外汉。

  赵负雪垂眸看着她,眼中隐隐有几分波动,封澄似有所觉,眼睛便抬起来,笑意盈盈地抬头看他:“哪里不对吗,师尊?”

  赵负雪轻轻摇了摇头,半晌,勾唇一笑:“继续,很对。”

  小姑娘头上有着没抖下去的雪花,赵负雪盯着她的发顶看了半晌,手指轻轻地敲了敲膝上。

  他很想把这片残雪拂去。

  ***

  外院大比揭榜的当日,天机院人声鼎沸。

  每年的外院大比,天机院皆会迎来一场大的变动,得幸者青云直上,一入内院便仙途大好,大比靠前者升班升级,或早些结业,或得先生青眼,而排名为末者,则就各有苦吃了。

  封澄走到大榜前时,榜前已人山人海,再也挤进不能,忽然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榜在院长那里还有一张,要不要带你去看?”

  回头一看,正是一双含笑的琥珀色眼睛,封澄惊喜道:“师兄,好久不见,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来者正是寸金,自从那日拥雪饮酒后,封澄再没见过他,寸金脸色笑意和煦:“出去与姜师妹切磋,不防受了伤,脸上有些不好看,便没去叨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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