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道:“不说这些,猜猜今年的内院学生有几个?”
封澄低头想了想。
外院大比每年都有,内院却不是每年都会收学生,常常一连数年都无一修士入选内院,看今年寸金的样子,今年进去的人似乎不少。
封澄道:“几个?”
“三个。”
封澄登时瞪大了眼睛。
许是这副模样令寸金有些忍俊不禁了,他道:“不过从内院大比中选入内院的只有一个……冯先生来了,要公布人选了。”
果然,有一中年男子上前,只见其清了清嗓子,众人便齐齐寂静下来,不知是不是封澄的错觉,她似乎觉得这位男子向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目光有些复杂。
她不确定地挠了挠后脑勺,随后心很大地揣紧了袖口,老实等着榜单的公布。
上面冯回清了清喉咙,从众人中扫了一眼,随后,朗声道:“此次外院大比结束,内院当选……陈还。”
封澄挑了挑眉,并不意外。
寸金观摩其神色,道:“其实她的名次并不很高。”
“外院大比的实派任务是中水灭门案,王铭一众查得不好,上去便被魔气骇伤,陈还赶去时,案子已经王铭丢给了中水的天机所,从结果来看,中水一组的大比是不得分数的。”
封澄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好嘛,中水案子没解决?哪天再去看看,人进了内院就行,别管是什么名次啦——陈还去内院修符,不知盛老头要抹多少伤心泪了。”
寸金道:“并不是,陈还是被阵修选中的。”
封澄倒是睁大了眼睛。
“阵修?”
“阵符总有相通之处,何况收她的乃当代大能,赵年,”寸金微笑道:“就是眼下的天机院院长……不过也在内院执教就是了。”
上面冯回似乎又说了什么有的没用的,待散去后,寸金也回红班去忙了,眼下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封澄几度搜寻,却不见陈还踪影,正奇怪间,忽然窥到一灰白的熟悉背影,她登时眼睛一亮,张口欲喊,却见盛德林面前站着一圆脸少女。
正是她方才不见的陈还。
陈还似乎掉了些眼泪,盛德林拍着她的肩膀,脸上皱纹都一条一条地舒展开了:“年院长慧眼识
珠,断定你乃阵修之才,该高兴才是啊。”
老者虽有不舍,更多的却是送陈还奔向远大前程的期许:“从此以后,便与那小疯子互相扶持些。”
小疯子是谁,不言而喻。
互相扶持二字,又是什么意思?
进内院?
虽说不少人都拿挂名的内院弟子看她,可若真追根问底,封澄是从未将自己往这东西上靠的。
原因无他。师尊闲云野鹤一位,常居鸣霄室闭门不出,和内院修士没关系。她一日拜在赵负雪门下,也就一日和内院没关系。
骤闻如此消息,封澄登时心跳一滞,她登时像是被当头砸了一锤似的,心乱如麻,压低脚步,悄悄退去。
她也进了内院?什么意思?
仿佛被凭空的恐惧当胸攥住了一样,封澄什么也顾不得想,只想一路小跑奔回鸣霄室,揪着赵负雪问个明白。
白日里,赵负雪大多时候是在书房,封澄径直推开内院书房的门,弯腰喘着粗气,抬眼,正见赵负雪素白的背影。
他早在封澄推开院门之时便察觉到她的走进,赵负雪头也没回,淡淡道:“何事这么匆忙。”
封澄直来直去道:“我进内院了?”
赵负雪的笔在半空中顿了顿,旋即又笔走龙蛇地落下去:“你知道了。”
身后噔噔两步,紧接着便是一掌拍在了书案上,震得砚台一蹦,紧接着便是一双年轻而怒火盈然的眼睛逼视过来:“你为什么要让我给别人做徒弟!”
赵负雪静了一静。
他只是淡淡地掀起眼皮来,定定看着封澄。
平心而论,他试想过封澄骤然得知如此消息的种种反应,平淡的、惊喜的、斗志昂扬的、唉声叹气的,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而独独这个别出心裁的想法,是他绝对想不到的。
他叹了口气。
“回去,你动气了。”
这句话仿佛将封澄的指控认了下来,封澄的怒火烧得更甚,她几乎当即便红了眼睛;“你不要我,只管说一声,我打着包就回长煌,保管不回头看鸣霄室一眼的!为什么要叫我拜别人!”
“……并无此事。”
赵负雪说什么,明明是控诉,越说却越委屈,封澄眼眶发酸,她又一掌砸在书案上,强行将眼泪逼了回去,她从腰间一阵摸索,摸了当时赵负雪递给她的玉牌,啪一下拍在书案上:“东西给你!我才不稀罕去什么内院,走了!”
她一擦眼泪,把身上校服往桌上一甩,谁料近来长了个子,衣服不合身了,一甩还没甩动,她僵在半路,尴尬地顿了顿。
一只手拉上了她脱到一半的外裳,赵负雪站起身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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