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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金:“……”
不错,还知道不能打坏了鸣霄室,得出去打。
***
封澄蜷缩在熟悉的冷香气中,缓慢地掀起了眼皮,在弄清自己目前处境后,又重新安心无比地蜷了回去:“……师尊。”
他的胸口传来闷闷的声音:“嗯。”
“你饿不饿。”
赵负雪微微一笑,随后道:“你喝醉了。”
修行之人吞吐天地灵气,哪里还有一日三餐的讲究。
醉醺醺的小炭炉,连身上都是滚热的,赵负雪颇有些头痛,下面封澄又开始碎碎叨叨:“不吃饭是不行的,人连这点儿追求都没了,那该多没意思……”
赵负雪步履不停,厚实的积雪被他的靴子踩的咯吱咯吱,他低头嗅了嗅封澄面上酒气,好看的眉微微一蹙:“今日喝的是哪一瓮酒,怎么就醉成了这副样子。”
封澄道:“红坛子,白封泥那坛,我瞧着都存了许多年了,再不喝,该被窖里耗子喝光啦。”
闻言,赵负雪忽然镇住了。
封澄浑然不觉地接着叨叨:“好苦的酒,他们都说没有苦味,可我总觉得那酒苦得出奇,我都要被苦下眼泪了。”
他顿了顿,随后,脚步又释然地向封澄寝室去了:“这一坛不好,改日喝些别的。”
封澄又把脸往他胸口一埋,随后任由他抱着,睡得黑沉无比。
这坛酒是当年封澄离去时埋下的。
初去这世间万里寻她踪迹时,日子总是格外的苦,行不到几步远,心头空旷便钝痛磨人,直令人作呕。
他将游历之物带回赵家,埋于坛中酿酒,这坛有极北之地的松枝,有长煌大原的草籽和雪,还有古安新收的稻米。
日子久了,也就成了苦酒。
如若封澄不提这坛子东西,赵负雪几乎要把它尽忘了去。
“本来也是只该你喝的东西,”赵负雪将人轻轻抱着,推开了寝室的门,“物归原主。”
封澄浑然不觉,她醉得出奇,赵负雪弯下腰将她安置在榻上,将要起身离去之际,一只手臂却轻轻地攥住了他的袖口。
“师尊……”封澄喃喃道。
赵负雪轻轻捏起她的手指,试图把人松开,谁料忽然间,封澄便抛弃了冷冰冰的衣袖,转而抓住了他的手指。
指上素色指环,在她手心隐隐发烫。
赵负雪垂眸看着她,他的睫毛极长,乌幽幽地盖在眼上。
她用一只手攥着他的手指,温热的掌心仿佛竭尽全力一般抓着他的手指,仿佛某种滚烫却执拗的幼兽一样,咬死了便不肯撒手。
赵负雪重又矮下身子来,定定地看着封澄的脸。
毫无防备,全然信赖,仿佛在他这里有数不尽的安心一样。
“如若她知晓我是什么人,”
赵负雪忽然想,“还会像方才一样,睡在我的胸口吗?”
他的手指轻轻地回勾了封澄的手心。
她太过年轻了,年轻又稚嫩,一颗心蓬蓬勃勃,数不尽的希望与活泛。
似乎是觉得有些冷了,封澄向赵负雪的方向钻了钻,鼻尖接触到熟悉的冷香气时,重又安心地睡了下去。
赵负雪的胸口忽然就有些酸胀。
“岂有此理,”他空出的那只手轻轻地抚摸封澄的发顶,眉宇间有几分莫名的自嘲,“怎么还真成孩子了。”
他身上的生死咒与反咒,又算什么。
他轻轻地将手指从封澄的手心中抽走,几下除去封澄沾了酒气与锅子气的外衣,抬手将一旁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随后又熟悉而老练地掖好被脚,最好站在榻前端详片刻,把封澄的两只手臂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这些做完,赵负雪忽然也觉得有些好笑,他摇摇头,轻手轻脚地关上了封澄的屋门。
如若温不戒在此,必定要取笑他几句——这哪里是给人做师尊的样子,这分明是给人做老婆来了。
做完这一切,赵负雪重新回到了书房,坐在书案旁时,目光淡淡地落在一旁的淡黄信纸上。
上面淡淡的鎏金花纹,记刻着今年的内院名录。
名册第一个名字,赫然是“陈还”。
“古安陈家的人。”他的目光淡淡的,“陈风起的养女。”
前尘往事仿佛因封澄的归来,而缓缓地转动起了迟缓的轮子。
被压了多年的古安陈家,眼下以渐渐式微,世间已经不剩下多少人还记得这西琼第一世家的风采了。
沉吟半晌,他提笔修书一封,送了出去。
半刻钟后,天机院议事堂中飞进一只通体莹亮的小鸟,忽然间打断了堂中激烈的争吵,堂中众人齐齐回转过头去,为首的女子已有了几分风霜之态,人却威严更甚从前。
“年院长……这?”
赵年微微眯了眯眼睛,抬手接过了手中的碧色小鸟,那鸟在她手上忽然化开,紧接着,便有一道符信缓缓展在她的面前,赵年读完,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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