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回来再说这些也不迟。”
江芸芸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张地图,起身慢慢吞吞离开了。
——她不是很想去应酬那些人。
“你为什么觉得现在海面上的水贼会是大患啊。”等人走了,一直盯着地图王阳明回过神来,冷不丁问道。
“人早都走了。”徐经也紧盯着两人推演的图纸,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这个舆图长得好像是一只鸡啊?”
“你不说我都没发现。”王阳明比划了一下,“这一部分不是鞑靼的吗?怎么圈进来了。”
“这个不是之前四分五裂的东察合台汗国吗。”王阳明又指了指鸡屁股的位置,“这里是前朝成吉思汗子孙的封地,也叫亦力把里,只是洪武三年被贵族帖木儿取代,黑的儿火者的三个孩子都被往北面赶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定下了。”
“舆图自来是机密,芸哥儿怎么从哪里知道的。”祝枝山不解问道。
四人面面相觑,随后默契地跳过这个话题。
“那这一块是不能做生意了吗?”徐经点了点那几个分裂的地方,“若是不相往来,这条丝绸路就断了。”
“我之前去嘉峪关虽没听说这几个地方的,但现在哈密都不能去了,丢哈密七卫不过是这几年的事情。”王阳明神色沉重。
“路上走不了,海上又说有海盗。”徐经皱眉,“对外做生意的风险越来越大了。”
他家是经商的,最怕的不是穷凶极恶的官吏,反而是这些刀口舔血的贼患,就怕人财两空不说,还丢了性命。
“这一代沿海附近都有卫所,打那些不成器的水贼还防不住吗?”徐经懵懂问道。
王阳明抱臂,眉心紧皱:“应天府加起来有近四十九个卫所,总归都不是酒囊饭袋吧,扬州的扬州卫你们见过吗?”
黎循传冷笑一声:“我瞧着若是扬州卫这样的尸位素餐,肥头大耳,打不过也不奇怪。”
王阳明见他一脸厌恶,不解地眨了眨眼。
祝枝山解释着:“江家大姑娘许配给扬州卫总兵许昌的小儿子许敬,今年七月便要大婚。”
他顿了顿,委婉说道:“许家对芸哥儿颇有意见,几次挑衅,瞧着不好相处。”
“为何?”王阳明惊讶,“芸哥儿这么温和的性子,定不可能得罪人的。”
只是几天相处,王阳明已经彻底被芸哥儿折服了。
——这么乖的小孩必不能惹事的。
——问题一定在别人。
江芸芸回了家,惊讶发现许昌这次竟然也来了。
上次考中县案首,许家只是让管家送了一个玉屏来。
许昌大马金刀坐在上首,瞧见她的身影,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并没有太多的表示。
江芸芸察觉到那个视线,还未说话就被人团团为主。
一开始,她觉得许昌在针对她,两人互看不顺眼。
但是上次纳吉之后,那点针对又消失不见了,但关系也没有变得温和起来,之后两人没有再见过面,今日算是第三次见面。
这一次,他虽然对自己并没有表现出恶意,但到底还是高高在上的姿态,瞧着像是施舍。
这样阴晴不定的人,她并不想和他起正面冲突。
这些人见了江芸芸,水涌过来一般围上来。
离谱的有想要商量亲事的,被江芸芸吓得三连拒绝。
问的最多自然是岁试考不考?
若是能博到一个小三元,那可真是天大的名声。
江芸芸只好把事情都推到老师身上,说要询问老师的意见。
你问我怎么想的。
不好意思,我脑子不行。
江芸芸四两拨千斤敷衍着,脸上的笑都要笑僵了,就看到曹家那位舅舅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你想要小三元?”他眼睛微微垂下,淡淡问道。
“这个事情我想要问老师。”江芸芸说道。
“问老师做什么。”曹家舅舅把人带到江如琅面前,笑说着,“恭喜妹夫,好福气啊,这可是小三元的儿子。”
江芸芸猝不及防被人拉了过去,出现中众人视线中,心中顿生冒出一股火来。
实在是烦躁这人的阴阳怪气。
“曹舅舅不在自己家中,整日来江家指手画脚,家中子弟是没有出息的人吗。”她冷冷说道,“我是考岁试还是科考,自有我自己的长辈商量取舍,用不到他人对我指指点点。”
曹澜想要她靠岁考,不外乎是希望消耗她的精力,最直接的是希望她赶不上这次的乡试,最差的也能消磨她的精神。
要知曹家对江苍报以厚望,期望他在这次乡试中大发异彩。
若是江芸也参加了,没考上就算了,可要是考上了,风头便都是在他这里。
很早之前江芸芸就听说,江苍的婚事迟迟没有消息,就是想要他考上乡试,用来谋求更好的婚事。
他们打得好算盘,好似江苍和江芸都不过是他们手间的棋子一般,他们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