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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把木剑。
松听雪一眼就看出来,这木剑用的木头是自家常用的那棵桃树,做工有些粗糙,像是什么初学者打磨的产物,但是毛边却被磨得十分光滑,松听雪握上去挥了挥,轻便又流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他觉得这木剑挥动的时候带起来的风也是甜甜的桃花香,像他和陈恭对打的时候,偶然间闻到的青年发丝的气味。
看着松听雪这么开心的练习的模样,陈恭问道:“喜欢吗?”
“喜欢!”松听雪一点犹豫都没有,超大声的说了喜欢,一边又小心的摸着剑柄,眼睛里满是珍惜的神色。
看他再次确认,陈恭才真正长舒一口气,这么多年,他和身边事物互动的能力也逐渐增强,但身边接触较多的东西才可以,时间紧急,这课桃树就遭了他的殃,但不论这点来说,这把木剑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松听雪练习的时候一直在用树枝,换一把木剑也对精进他的修为更加有利。
“你之前不是一直跟我说想听故事吗?”
松听雪想了一下,立刻就想起来陈恭说的是哪个故事。
说来奇怪,明明上一次听还是几年前,但是由于陈恭提起来的频率过高,他还记得这些东西,导致他对这件事印象深刻,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记忆回笼拉出来溜一遍,过到现在,他还记得整个故事的大概内容。
陈恭上次讲到小王子和玫瑰的分离。
在新的土地上,小王子遇到了一个新的人。
“啊。”陈恭眨眨眼:“小王子给这个人讲了一个故事,故事中也有一只小狐狸。”
对于故事中出现的自己的同类,总会格外有兴趣一些,松听雪也不例外,他耳朵竖起来,显然更为认真。
陈恭:“小狐狸和小王子在一片金色的麦田上相遇。”
松听雪知道金色的东西是什么模样,小王子的头发也是金色的,故事中的小狐狸在阳关照耀下也是金灿灿的。
陈恭:“小狐狸对小王子说:‘请你驯服我吧’”
松听雪听过驯服这个词的意思,可他只在不同的动物之间听过,没听过用在人身上的,于是直接向陈恭提出了这个疑问。
青年揉了揉他的脑袋:“故事里的驯服是另一个意思,如果小王子驯服了小狐狸,当每一缕微风吹过金灿灿的麦田,它就能想起小王子头发的颜色,想起小王子,在麦田中传来的每一个疑似小王子的脚步声,都会让小狐狸感到更加雀跃。”
松听雪似懂非懂,他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
当风吹过院子里的桃树,他回想起陈恭总喜欢在这里假寐,每当厨房里的烧鸡少了一只,他就知道是陈恭下的手……
怎么办?!松听雪突然警觉起来,自己不会被这人驯服了吧?
陈恭:“小王子跟小狐狸说他的土地,说那里没有猎人,但也没有小狐狸爱吃的鸡,小狐狸说没关系,毕竟也不总是都是好事。”
松听雪一心惦记着“驯服”的事,又追问了一句。
青年眨眨眼,眼神和他对视:“在最开始的时候,要坐在小狐狸的旁边。”
坐的不要太近也不要太远,也不要说话,语言是误解的根源。
“然后呢。”陈恭往这边挪了一步,坐的越来越近:“慢慢的,我们要向着彼此靠近。”
他的睫毛很长,在垂下眼眸看人的时候,会显得温柔而深情,松听雪不自觉的向后退去,尾巴不自在的拍打着周边的土地,陈恭的面孔逐渐放大,十分的缓慢而富有节奏,松听雪几乎可以数着自己的心跳声,数到第五下的时候,陈恭就会靠近一点。
一下一下。
砰砰。砰砰。
直至最后,陈恭已经完全把松听雪圈进怀中,虽然没有任何的直接触碰,但已经对彼此的体温了如指掌,松听雪觉得耳朵发痒,不自觉的抖了抖,直接刮擦过陈恭落下的一缕发丝,松听雪发觉耳朵触感不对,这才抬头,随着他的动作,发丝落到他的脸上,碰的脸颊发痒,陈恭动一动,他脸上的头发也跟着轻轻拂动。
“瞧。”青年低下头,几乎要碰到松听雪的脸,陈恭状似无辜的眨眨眼:“现在我们就能驯服一只小狐狸啦。”
砰!
松听雪的脸红了个彻底,他胡乱的挥动着手臂,企图把自己整个人完全遮住。
“呜哇!你干嘛!”
什么驯服不驯服的!他怎么知道自己被驯服了!不对!他还没被驯服呢!
陈恭一脸正气:“小王子就是在这个时候驯服小狐狸的,我给你演示一下而已。”
松听雪捂着脸,唰唰唰离他跑了好几步,直接远离眼前的青年:“鬼才信!你都…你都……”
都离得那么近了!演示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陈恭虚晃一招,向着松听雪逼近:“我什么?”
松听雪恼羞成怒,直接一个闪身,化作了自己原型的雪白狐狸,长长一条,轻盈的跳上陈恭肩头,他白色的胡须甩了甩,不客气的扎着青年的脸:“快继续讲!”
小狐狸的尾巴着实很大。
大到能把陈恭的脖子环住,轻轻柔柔的围上一圈,当他忍不住这么做的时候,他反过来想:故事中的小狐狸也会这样做吗?
一条橙金色的围脖,绕在拥有金色头发的小王子身上,金色的麦田被风轻轻拂过,带了十分好闻的,周围什么花朵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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