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一朝重生,叶采薇自知自己算不得有远见之人,更没有逆天改命的谋划能力。
她在暗色中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床榻发出轻微“吱呀”声,被褥也摩擦着身体在静谧夜色里窸窸窣窣地响着。
视线中,几步之远的角落地铺里,男人高大的身形有些憋屈地躺在地铺中。
他背对着她,侧躺而眠,那道背影看上去和她前世在床事后的榻上见到的一模一样。
叶采薇忽的在想,若是今生她按部就班地去到知府,五年后她是否会再次嫁给容津岸。
知晓后事,她便能提早做准备,即使容津岸仍如前世一样要将她休弃,她也能在离开将军府前攒够好大一笔钱财,哪还需如此时一样,为了五百文的过夜费与他斤斤计较。
或许,她不应该放任这么一棵摇钱树离她远去才对。
问鹂在此时突然来通报,说奚子瑜到了,已经在隔壁,看望还在昏迷的叶琛。
叶采薇被容津岸按回了床榻。
他俯身亲了亲她僵硬的面颊,说自己过去招呼。
但叶采薇又哪里是听话的人?
她几乎立刻就从床榻上起来,一面落地走,一面顺手把满头的青丝松松挽了个髻。
等她走到隔壁叶琛的房门口,刚好听见了奚子瑜的声音,他在同容津岸说话。
“仲修,你们不必如此紧张。容安他坚强得很,他曾经一个人从东流跑到应天,还曾经落到人贩子和流寇的手中,他虽然年纪小,却已经经历过好几次生死攸关,他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们放心好了。”
叶采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匆匆推门入内,视线里,容津岸却紧紧攥着奚子瑜的衣领,几乎将他提起来,暴呵:
“你说什么?!”
第七十二章
细算起来,和奚子瑜已经有一阵没见了。
在他带着叶琛来到京城的第二日,温谣不幸发病,住在孟府的他为了避嫌,便说自己要出去谈生意,一走就再没回来过。
在叶琛有难的时候出现,倒巧不巧。
叶采薇虽惊异于奚子瑜的那段话,但她自己昏睡几日、根本不知叶琛近况如何,在容津岸的暴呵之后,她绕过他们,径直走到了叶琛的床前。
奚子瑜和容津岸就在她的一步之内站着,从位置上看,原本奚子瑜是来到叶琛的床头探望,容津岸听到他说的话,生生将他从中间挤开,然后又提起了他的衣领。
探了探叶琛的额头,没有发高热,孩子睡得安稳,就是不知何时才能苏醒。
此时屋内的气氛诡异,容津岸暴呵之后,没有人在说话,连奚子瑜都缄了口,任由自己在言语和姿态上都被折辱。
叶采薇回身望去。
“在外面的时候,我都听到了。”她对两个男人说道。
听到她发话,容津岸先松了手。
有他的肩膀挡着,她只能看到奚子瑜的上半张脸。
眉眼倒是瞧不出什么,只觉得他眼尾的桃花纹深了一些,但那道横贯了左右脸的细长疤痕,却比上次他离开时,要更加显眼刺目。
他与容津岸有五年未见,又在与容津岸保持通信的同时,一力帮她在东流落脚安定、帮她对容津岸隐瞒一切,在叶采薇看来,他们两个人之间,也有许多纠缠不清的恩怨要说。
谁知道一见面,却是这样的情况。
“仲修,你可以对我发火,这件事,本来也是我不对,那么大的事,我本来也不该瞒着你和采薇。”奚子瑜的视线越过容津岸的肩头,落在床榻上沉睡的、无知无识的叶琛,
“我跟你不一样,想法也不一样。容安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我了解他,他比你们任何人想象中还要坚强百倍千倍。”
奚子瑜说话的语调疏松倦怠,但每一个字又都笃定。
容津岸莫名地烦躁。
叶采薇想到“从东流跑到应天”,忽然生出慌乱。
果然——
“采薇被卷入了秋闱舞弊案,音讯全无、生死未卜,消息传回东流,容安担心采薇,谁也没敢告诉,一个人偷偷上了去应天的马车,结果中途被人贩子拐走了。他智斗了人贩子,还让他们被官府抓捕,却又阴差阳错,落到了几个流寇余孽的手中。”
“那几个流寇记恨仲修,看出容安是你的儿子,又知道你人当时就在应天,便将容安带到应天,准备当着你的面虐杀他,以报复你。谁知道容安有勇有谋,在应天城外,就用妙计逃脱了流寇的毒手,还让巡逻的卫队将那几人抓捕归案。”
容津岸容言顿时噎住,胸腔憋的一口气,在片刻后到底还是松缓了面色轻笑出声。
他抬手往领口内探去,而后摸出一袋银两,道:“本是打算再多准备一些,不过此番行军并未携带太多银两,若是不够,你将你在江州的住处告知于我,待我回上京之后,再将余下的寄给你。”
叶采薇几乎没有认真听容津岸到底在说什么,只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掏钱的动作,再到那沉甸甸的钱袋被他递出来,眼眸已是完全湛亮。
她欣喜地双手接过,钱袋的重量令她心头顿时安心了不少,一边垂头打开钱袋查看,一边随口问:“这里面有多少啊?”
容津岸手中一空,看向叶采薇的目光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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