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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檀掐了掐自己掌心,强行夺回了冷静,“姑娘,方才回来的路上,我接到了司业大人的传唤,说是让您去她山楹斋一趟呢。”

  叶采薇微愣,“找我做什么?”

  难不成,还要表彰一下她路见不平,揭发下毒案真相?

  事实与叶采薇猜的与十万八千里远。

  山楹斋中,不止江天,还有舞课夫子公孙澜在。

  “学谕们风邪入体、卧病在床的事儿你知道吧。”江天先是嫌弃地用鼻孔看了叶采薇会儿,才壮士断臂般悲壮地下定决心道,“公孙博士夸你舞跳得不错,《月魄纸铃》的替补者,算你一个了。”

  “啊?”叶采薇张大嘴巴。

  谁跳舞?

  跳什么?

  “……姑娘?”白檀轻摇了她几下。

  好半晌,叶采薇才如游魂回体般,耳中惺然一响。

  不不不不不不!

  开什么玩笑!?

  这是要她跳舞!?这是要她的命好吗!!

  所以,夏琬琰对骆崟岌视如寇仇的程度丝毫不亚于恨叶采薇。

  “姑娘,您小心些。”白檀真怕夏琬琰转而把气都撒在叶采薇身上,又发癫搞出什么幺蛾子。

  上次她没看顾好叶采薇,令姑娘差点伤到了眼睛,因失职而领的罚至今还疼得要命呢。

  叶采薇淡淡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她不会过来的。”

  “啊?”夏琬琰方才在五簋楼里的骂詈之语还言犹在耳,白檀不解,“这是为何?”

  因为她来,是想找机会对被选中的斋生们不利。

  她一时莽撞,提前用了赤翅蜂,现在一定急如热锅蚂蚁。正该是潜心蛰伏的时候。

  怎么会大剌剌地在司业面前与叶采薇起冲突?

  今年“秋老虎”肆虐,日光落在皮肤上,如从香篆尾部坠下来的灰烬,带着将熄未熄的火星子,燥烫得人一个激灵。

  叶采薇兀自往琢磨台走去,不答反问,“东西都带了吗?”

  白檀愣了愣,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物,“带了,您这两日千叮咛万嘱咐的,奴婢怎么会忘。”

  一把油纸伞,一个小食盒。再普通不过的两样物件,被叶采薇翻来覆去地念叨,怎么会出差错?

  不过,一声“奴婢”,到底还是泄露了她的底气不足。

  昨天烟云万顷阁的事,叶采薇是真的有些恼她了。

  “嗯。”叶采薇继续向琢磨台而去。

  跟在她身后的白檀愈发不解。

  看叶采薇这两天认真的架势,是要拿这些东西对付夏琬琰?

  可,伞?吃食?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难不成是要打迂回的长期战,巴结司业,再求司业主持公道?

  可司业怎么会是那么容易心软的人。能爬到那种位置,虽不算什么煊赫高官,却也是德高望重、小有权力。

  若叶采薇能惊才绝艳到许明姌那种地步,司业或许还会搏一搏,暗中帮她一两把。

  可叶采薇又是出了名的……草包。

  纵使比三朝那天小小打了个翻身仗,却也连“才华横溢”都远远没达到呢。

  自古以来,世间对女子的要求甚苛。德容言功,缺一不可。被人夺去心爱之物,会被斥骂软弱无能;面对欺凌奋起反抗,则是残忍暴戾,被敬而远之。

  在女帝掌权的琲朝,情况非但没有好转,还因扫眉才子频出,人们的眼光愈发挑剔。

  只是画儿作得好,当真算不得什么的。

  既要处事圆滑如世家冢妇,又要超凡脱俗如高人逸士,还要在男子面前扮天真烂漫娇软可欺。

  才算是合格的女子。

  夏琬琰的猜想与白檀相同,当下嗤笑了一句:“果然是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叶采薇要家世没家世,要才学没才学,浑身上下也就一张脸还能看看,若想出人头地,比起奉承司业,都不如去勾引她祖父当个小妾来得快呢!

  鼻尖几乎贴住琢磨台时,叶采薇才停下了脚步。

  司业与夫子在台子的另一头,见叶采薇遥遥一礼,只是略颔了颔首。

  《月魄纸铃》的舞步百年如一日,连民间都流传着详细画册、乐谱,也不用顾虑有人偷学之类的。

  叶采薇在他们这些博士、司业间,是与骆崟岌齐肩的熟面孔。

  骆崟岌是挨夸的常客,叶采薇是挨骂的常客。

  不过,叶采薇百无一用,却有一点难得。

  叶雨当年痛失爱女,把一腔疼惜与心血倾注于许明姌身上。换作旁人,早被许明姌的光华比得自惭形秽,心生阴暗了。

  叶采薇虽然课业稀烂,但对许明姌倒是出离地好,比亲姐妹还亲。

  应该是想在许明姌休息时,给她遮遮阳,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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