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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更令人拍案叫绝的是。

  昌平侯、老昌平侯,没有一个过问此事,试图为夏琬琰翻一翻案的,九霞粲晓里只来了侯府那位惯会胡搅蛮缠、以刻薄褊躁出名的老太君夏魏氏。

  据说夏琬琰的父兄们是公务繁忙,无暇抽身。

  夏魏氏一路咒骂,一路用拐杖将夏琬琰鼻青脸肿地打出峣峣阙的景象,叶采薇倒是瞧着了。

  而且还因围观者挤了个水泄不通,闪避不及,被不知从哪儿涌出惊人力气的夏琬琰扑了上来。

  “为什么?”

  夏琬琰眸光冰冷骇人,搅动着被拐杖砸得血腻腻的唇舌问道。

  为什么叶采薇那么了解她手中的毒?

  为什么叶采薇仿佛预知了一切般,守株待兔着她动手?

  为什么她就这么输得一败涂地了?!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几个月前的叶采薇是个任人践踏的窝囊废,一转眼,就变成了见血封喉的利刃!

  夏琬琰癫狂的模样吓得四周的斋生们腿一软,唿喇喇倒地,你叠我我盖你,仿佛一大片纂纂的枣花。

  此起彼伏的呼痛嘤咛声中,叶采薇敛眸,一动未动,声音轻如花落,“那天你不该牵连到小公主的。”

  轰地一下,夏琬琰好似浑身血液都涌上了脑顶。

  那天?哪天?!开学的那天?!

  仅仅是因为蓊桃以赤翅蜂击中须弥的手肘,让须弥哭了一场。

  叶采薇便要让她付出如此代价?!

  “呵……”夏琬琰惝恍一笑,心中只剩下了滑稽。

  ……疯子!

  叶采薇就是个疯子!

  “姑娘!”从转角处出来的白檀惊呼道。

  不过是奉命将冰肌膏送去须弥公主那儿,离开了短短一会儿,再回来,就见夏琬琰如山魈般目光睒闪、指骨突起地攫住了叶采薇,白檀赶忙飞身上前,推开了夏琬琰。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悔过!还要伤人!”夏琬琰一个趔趄,还没倒地,就被老太君夏魏氏稳稳揪住了头发,“侯府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个丢人的馕糠货!”

  老太君声如洪钟,气势无可阻挡。

  白檀吓得带着叶采薇连连后退,一气儿退出了人堆,退到了清静的角落里,才劫后余生般白着脸问道:“姑娘,没事吧?”

  “没事,一点儿都没被伤着。”叶采薇活动了下身体,轻松道。

  她眨眨眼,“哦对了,冰肌膏送到了吗?”

  许是因为撞见了峣峣阙内的阴私,须弥今天的举止大方了很多。

  看斋生们的眼光,颇有种“你们也不过是披着绫罗绸缎的一群魑魅魍魉嘛”的感觉。

  于是,借由司业之口,迂回传达了她想要冰肌膏的意思。

  叶采薇自是没什么不肯的。

  左右那东西本就是打算给须弥的。

  “送到了。”白檀心有戚戚地老实答道。

  原本,伺候叶采薇的这一年里,白檀觉得她是个空有容貌的怂包。

  不抓紧机会好好读书,也不在乎夏琬琰与沈沁对她的明里暗里的欺辱,像个没断奶的孩子般,只知“姐姐、姐姐”地黏着许明姌。

  可如今……白檀倒还宁愿她是个一如既往的怂包!

  而不是神神叨叨地弄些雨伞食盒,说笑间就令一位侯府贵女失去了斋生身份!

  白檀斟词酌句了会儿,小心翼翼问道:“姑娘,刚刚夏姑娘那么抓着你,你不害怕吗?”

  “害怕?”叶采薇一脸茫然,“为什么会怕?”

  叶采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檀心里咂舌,既有些怕接着问,却又禁不住地想问,“你不恨她平时那么对你吗?”

  叶采薇思索了片刻,明明夏琬琰淡出她视线才顷刻功夫,她脑子里竟已不剩什么相关的深刻记忆了,仿佛夏琬琰从一开始,就只是从她生命里路过的、无足轻重的一缕流云。

  她像被夫子点名答题般,乖乖地、平铺直叙地答道:“我对她没什么感觉。”

  想了想,又补道:“而且,其实她会长成那种性子,根源还是出在她父兄和老太君的身上。”

  白檀悚然。

  所有人都知道,年幼时丧母的夏琬琰如今的结局是源于侯爷的不作为和老太君的磋磨。

  可谁又能真正地对夏琬琰毫无厌恶?

  是人,就会有感情。

  就连皇室耗费千金万金、众多人力物力培养出来的杀手们,也不例外。

  叶采薇这样的,还能算是人吗?

  联想到叶采薇刚才看夏琬琰的眼神,白檀登时一个哆嗦。

  白檀很难形容那种沉静的目光。

  就仿佛,夏琬琰既不是活物,也不是死物,而是被剥离了生死的第三种存在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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