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叶采薇恭谨一礼,其礼仪之规范,哪怕娄嬷嬷拿尺子来量,也量不出谬误,“我天生五识灵敏,别人尝得出的,我尝之百倍;别人尝不出的,我也能尝得清清楚楚。”
“此毒我曾在……”她想说边关,随即咽了下去,“我曾在流落江湖时见识过一次,虽不是什么猛毒,但服之者不出半日,便会有风寒症状。”
“司业大人不信我不打紧,但事关重大,这药汤里究竟有毒与否,您请人一查便知。”
风寒?!江天脸色一绿,急得差点咬断了舌头,“你他娘的怎么不早说?!”
这一屋子不仅是跳傩舞的人选,还有好些是要代表峣峣阙参加切磋的呢!
众人听叶采薇说得信誓旦旦,连症状、毒发时间都历历细举出来。
当下,好几个侍女已经奔出暖阁,包括沈沁的侍女。
还有些忧心病重的,直接在侍女的搀容下去净室催吐了。
江天硬撑着才没有露怯。
她怕烫,是最后喝的祛寒茶,在叶采薇破门而入前,不过喝了一两口罢了。
“这,这是怎么了?”
人们从身边逆流而过,抬着新炭回来的白檀一头叶水地问道。
苍术面色难看,“可是,怎么会呢?煮药的时候,明明只有我……”
忽地,她看向了默不作声的蓊桃。
“是啊,药汤没有问题,那么——”在白檀惊愕的目光中,叶采薇踱到一动不动的夏琬琰身边,“夏姑娘,你说,还能是什么出问题了呢?”
“那只有是茶具被涂了毒了。”仿佛被一连串的变故惊得才回神般的许明姌道。
江天脸上如乌云压境,磨着后槽牙道:“夏琬琰,我记得刚才苍术带着药茶回来时,是你的侍女拿着一托盘茶碗。”
苍术一点即醒,“启禀大人,也是她说茶碗久置不用,主动帮我洗的。”
夏琬琰的心都快跳出喉咙口了,可她不能认!至少不能在这个时候认!茶碗上残留的毒不多,太医不一定能查得出来!
况且,叶采薇根本就是在胡咧咧!这毒根本是无色无味的!
无色无味的东西,又怎么能算作证据?她不能自乱阵脚!
可叶采薇又是怎么知道这毒的存在呢?!那人明明向她保证过,不会有人知道的!
夏琬琰惊惧、心虚、惶惑,百感交杂,一时间冷汗淋漓,掌心都在阵阵发麻。
她膝行到江天座下,揪着江天官服下摆,言辞恳切道:“冤枉啊!琬琰做这些能有什么好处?又哪儿来的毒药呢?而且,而且琬琰也喝了祛寒茶啊!”
江天漠然道:“你的侍女自然不会把有毒的茶碗给你。”
至于好处?若是夏琬琰,江天还真觉得她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来。
只是毒药的来历确是存疑。
这种功效的毒药闻所未闻,价值恐怕不菲,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途径就能弄到手的。
夏琬琰虽是侯府千金,却是个与叶采薇无二的混不吝。
没有能弄到这种毒药的人手。
夏琬琰能想到的,叶采薇也想到了。
现在怕就怕,即便是太医来了,也查不出个子午寅卯。
无法将夏琬琰定罪。
叶采薇慌不择路地到了后院,便再也站不起身了。
她躲在一处假山后,裙摆已全然被暗红色的鲜血所浸染。
许是蓦然失血过多,她只觉得脑袋都昏昏沉沉的,在湿冷的寒风中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清岸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找到了!”
“快去通知殿下,人已经找到了!”
得到消息,容津岸立马便赶往后院,从旁人手中接过火把,抬脚走到了假山后。
那娇小的人儿此时正蜷缩成一团靠在假山旁,瞧着似是一碰便会碎掉一般。
“叶采薇?”
听见声音,叶采薇那冻得僵硬的手指动了动,纤长的睫毛在火光的照映下微微颤抖,在眼下投下了一片阴影。
她虚弱地睁开眼,仰头瞧了瞧不知何时已举着火把蹲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他眉头紧锁,眼眸黑漆漆的,瞧不清情绪:“你乱跑什么?”
叶采薇睫毛轻颤,很快低下了头,小腹略微麻木的痛觉在一点点恢复,让她直不起身。
一时间情绪上头,她只觉鼻尖一酸,苦涩的泪水便奔涌而出。
不论是寄人篱下的心酸,还是受人欺辱的悲愤,抑或是体内蛊毒的威胁,她都悉数承受着,躲在角落独自舔舐伤口。
可如今她快要撑不住了,长久以来如同一颗大石一般积压在她胸口的委屈此刻如同山洪喷发
她所求不多,只想活着。
可为何就这么难?
容津岸薄唇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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