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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战争的代价

  贝塔那如同小山般轰然倒地的身躯,带走了低语者最后的咆哮,也带走了那令人窒息的毁灭狂潮。

  硝烟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血腥、焦糊、尸臭、以及一种名为“终结”的沉重死寂。

  战场如同被巨兽蹂躏过的坟场,断壁残垣间,尸骸堆积如山,分不清是行尸的还是人类的。

  低语者的主力被彻底消灭,阿尔法和贝塔这对扭曲的末日双生子已然陨落,威胁联盟生存的最大阴影,终于消散。

  然而,胜利的号角并未吹响。联盟付出的代价,沉重得让每一个幸存者都喘不过气。低语者的低语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的悲伤、疲惫和无声的哀鸣。

  山顶寨,这座曾经充满希望和活力的社区,如今已是一片触目惊心的废墟。

  围墙多处坍塌,焦黑的痕迹随处可见,原本的农田和房舍被践踏得面目全非。在相对完整的一片空地上,联盟为牺牲的战士们举行了一场肃穆而隆重的集体葬礼。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单独为耶稣:保罗·罗维亚,举行的悼念仪式。他牺牲的地方——主门豁口前,被清理出来,铺上了能找到的最干净的布匹。

  耶稣的遗体被安放在上面,覆盖着神之国猩红的披风。他面容平静,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只是那身经百战的躯体上布满了伤痕,无声诉说着最后的惨烈。

  玛姬站在最前方,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脸上带着大战后的疲惫和深沉的哀伤,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格伦站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

  山顶寨的居民、亚历山大的援军、神之国的骑士们,所有认识耶稣的人,都默默地围拢过来。空气中只有低低的啜泣声和风吹过废墟的呜咽。

  玛姬缓缓走到耶稣的遗体旁,她手中紧紧攥着耶稣在弥留之际那枚染血的编织手环。她低下头,看着耶稣安详的面容,泪水无声滑落。

  她轻轻抬起耶稣冰冷的手,将那枚象征着和平、友谊和耶稣内心深处最后光明的编织手环,小心翼翼地、郑重地戴在了耶稣的手腕上。

  然后,玛姬转过身,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了站在外围、裹着达里尔宽大皮质马甲、眼神依旧带着一丝茫然的莉迪亚身上。玛姬的眼神复杂,有悲伤,有审视,但最终化为一种沉重的接纳。她对着莉迪亚招了招手。

  莉迪亚犹豫了一下,在卡罗尔鼓励的目光下,慢慢走上前。玛姬拉起莉迪亚的手,将另一枚同样款式、但相对小一些、干净一些的编织手环,戴在了莉迪亚纤细的手腕上。

  “他救了你,也救了我们所有人。”玛姬的声音沙哑而有力,“他相信,生命值得守护,无论它来自哪里。带着它,记住他。”

  莉迪亚低头看着手腕上那枚干净的手环,又看了看耶稣手腕上那枚染血的。冰冷的触感下,似乎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属于耶稣的温暖和期许。

  她抬起头,看向玛姬,又看向耶稣的遗体,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悲伤、困惑、一丝微弱的归属感,以及…一种沉甸甸的责任。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住了那枚手环。

  葬礼的肃穆被医疗站方向传来的压抑呻吟和消毒水气味打破。临时搭建的巨大医疗帐篷内,景象比战场更加触目惊心。空气中弥漫着血腥、草药和绝望的气息。

  贝丝带领着医疗团队,如同不知疲倦的陀螺,在伤员之间穿梭。她的白大褂早已被血污浸透,脸色苍白,眼窝深陷,但眼神依旧专注而坚定。

  “止血钳!快!”“绷带!这边需要绷带!”“父亲!3号床伤员血压骤降!”贝丝的声音因为疲惫而沙哑,但指令清晰果断。

  她的双手沾满鲜血,动作却依旧稳定,快速地为伤员清洗伤口、缝合血管、固定断骨。她甚至来不及擦去额头的汗水,任由汗珠混合着血水滴落。

  医疗物资极度匮乏,止痛药早已用完,缝合线需要反复消毒使用。贝丝不得不在简陋的条件下,做出艰难的选择。

  塔拉躺在角落的一张简易病床上,她的左臂被厚重的夹板和绷带固定着,脸上、手臂上布满了灼伤和划痕,脸色因失血和疼痛而苍白。赫谢尔刚刚为她处理完最紧急的伤势。

  “骨头…碎了,神经损伤严重…”赫谢尔的声音带着疲惫和遗憾,他轻轻检查着塔拉的手臂,“贝丝尽了最大努力…但…这只手…以后可能无法再像以前那样用力了,精细动作也会受影响…”

  塔拉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她看着自己无法动弹的左臂,那是她曾经挥舞砍刀、拉动枪栓、支撑她战斗的臂膀。

  作为一名战士,失去大部分战斗力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痛苦和失落如同潮水般涌来。但塔拉没有崩溃。

  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抬起头,看向赫谢尔和旁边满脸担忧的格伦、玛姬等人,嘴角扯出一个苦涩却坚定的笑容:“至少…它还连在身上,不是吗?比耶稣…比很多兄弟…幸运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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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顿了顿,眼神中重新燃起火焰,“不能拿刀枪…我还能教别人拿!新兵…总得有人教他们怎么在这操蛋的世界活下去吧?”

  玛姬走上前,握住塔拉没受伤的右手:“山顶寨的训练营,需要你,塔拉。”塔拉重重点头:“交给我吧。”

  亚历山大社区,一间相对安静的医疗室内。

  莫尔赤着上身躺在病床上,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因为疼痛和失血而有些发白。贝塔最后那一下将他甩飞,撞断了三根肋骨,内脏也受了震荡。

  “妈的…那狗娘养的…力气真大…”莫尔龇牙咧嘴地骂着,试图挪动身体,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达里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沉默地低着头,手里拿着一块布,正仔细地擦拭着莫尔那把沾满血污和脑浆的锯齿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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