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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车轮碾过石板的声响。老掌柜脸色骤变,抓起一旁的铁锤佯装干活:"快走!别再来了!"张小帅刚闪身躲进街角,就见一辆青布篷车停在铁匠铺前,车帘掀开一角,露出半截绣着玄蛇纹的袖口——那纹样与王百户书房暗格里的密信火漆印如出一辙。
夜幕降临时,张小帅蜷缩在棺材铺的角落里,就着油灯反复端详那枚钉子。飞鱼服内衬的暗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与钉身的云雷纹莫名产生一种诡异的共鸣。老王蹲在灶台前添柴,烟袋锅在掌心敲出沉闷的节奏:"城西黑市鱼龙混杂,就算去,也得乔装改扮。"老人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狰狞的烫伤疤痕,"十年前我追查贡品失踪案,就是问多了不该问的,才落得家破人亡。"
三日后,当张小帅戴着破旧的斗笠混进城西黑市时,腐臭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巷道两侧的摊位上摆满了来路不明的货物,暗巷深处不时传来压抑的惨叫。他在一个挂着褪色波斯地毯的摊位前驻足,从怀中摸出一枚仿制的普通棺材钉:"掌柜的,可有更好的货色?"
独眼老者转动着仅剩的眼球,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几颗残缺的黄牙:"想要好东西,得有门道。"他伸出布满伤疤的手,"跟我来。"
穿过七拐八绕的小巷,两人停在一间挂着"兴隆木器行"招牌的店铺前。推门而入的瞬间,一股腐朽的木材气息扑面而来。老者点亮油灯,墙上悬挂的棺木零件在光影中晃动,宛如张牙舞爪的怪物。"你要的东西...在这里。"老者掀开一块黑布,底下整齐码放着数十枚棺材钉,每一枚都刻着与张小帅手中相同的云雷纹。
就在这时,地板突然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张小帅本能地侧身翻滚,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头皮钉入墙面。店铺的门窗同时被踹开,十几个蒙着黑巾的人将他团团围住,为首者腰间的翡翠扳指在黑暗中泛着幽光——正是王百户的心腹周成。
"张小帅,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周成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刀刃映出他阴鸷的笑容,"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这些钉子,钉死的可都是不该活的人。"
打斗在木屑纷飞中展开。张小帅挥舞着从摊位上抢来的铁锤,后背重重撞上摆放棺材钉的货架。钉子如雨点般洒落,其中一枚正巧刺入一名黑衣人的咽喉。鲜血喷溅在钉身的云雷纹上,诡异的是,那些纹路竟开始吸收血液,变得愈发鲜红。
千钧一发之际,北镇抚司的哨声撕裂夜空。李千户带着火把破门而入,火光照亮周成震惊的脸。"北镇抚司办案!"李千户的绣春刀出鞘,寒光直指周成,"私通内廷、戕害命官,该当何罪?"
混乱中,张小帅弯腰捡起一枚棺材钉。钉子表面的血迹已经干涸,却在油灯下隐隐透出暗红的纹路,与他飞鱼服内衬的暗纹遥相呼应。他突然想起老王的警告,想起老掌柜惊恐的眼神,终于明白自己已经踏入了一个怎样的惊天阴谋——那些藏在"圣恩"背后的秘密,那些用内廷之物封口的冤魂,而这枚小小的棺材钉,不过是揭开黑暗的第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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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张小帅站在百户所的刑讯室里,看着桌上整齐排列的棺材钉。钉身的云雷纹在烛光下蜿蜒如蛇,仿佛在诉说着某个不为人知的故事。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管有多危险,我都要把这张黑幕彻底撕开。"而在远处,王百户宅邸的灯火在夜幕中明明灭灭,宛如一只窥视的眼睛,注视着这场即将展开的生死较量。
棺钉谜影:暗流涌动
寒风卷着枯叶拍打着青石板路,张小帅紧攥着怀中那枚棺材钉,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离开铁匠铺已有半个时辰,老掌柜惊恐的低语仍在耳畔回荡:"这是内廷工部的手笔...不该问的别问!"此刻,他站在护城河旁,望着河面上漂浮的碎冰,倒影里自己形容憔悴,粗布麻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内廷的棺材钉,竟出现在乱葬岗无人认领的棺木上。张小帅闭上眼睛,回忆起三日前那个阴雨天。当时他为追查河道浮尸案,无意间发现了那口做工精良却无任何标记的棺木。撬开棺盖时,一股腐臭混着奇异的香料味扑面而来,死者身着普通短打,七窍却残留着暗紫色的淤痕——分明是中毒而亡。而固定棺盖的四枚钉子,此刻正静静躺在他怀中,每一道云雷纹都像是刻在心头的问号。
"圣恩..."他喃喃自语,王百户说这话时转动翡翠扳指的模样突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那是昨日在北镇抚司,当他问及近期有无特殊丧葬事宜时,顶头上司似笑非笑的回答:"张百户如此关心身后事,莫不是盼着早日领受圣上恩典?"话里话外的讽刺与暗示,配合着周成在旁不怀好意的嗤笑,让他后颈泛起一阵寒意。
周成提到"棺材"时的眼神更令人毛骨悚然。那是在城东酒肆,张小帅假意与几个泼皮赌钱套话,却意外听到周成与人交谈。"城西那几个钉子该收一收了。"周成把玩着酒杯,阴鸷的目光扫过角落的他,"有些人,死了才最懂规矩。"酒杯重重砸在桌上的声响,与此刻手中棺材钉的凉意重叠,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暮色渐浓,张小帅转身走向棺材铺。街边的灯笼陆续亮起,昏黄的光晕里,行人都行色匆匆。路过王百户宅邸时,他下意识地放慢脚步。朱漆大门紧闭,门缝里透出的烛光将门前的石狮子照得狰狞可怖。突然,一阵悠扬的琵琶声传来,伴随着女子娇笑:"大人这新得的西域香料,熏得人骨头都酥了..."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瓷器碎裂声和压低的呵斥。
张小帅浑身一震。西域香料——他想起乱葬岗棺木中那股奇异的香味,想起死者指甲缝里残留的绿色纤维。所有线索如同散落的珠子,正在黑暗中悄然串联。飞鱼服内衬的暗纹突然传来灼痛,提醒着他自复活以来遭遇的种种:文庙的闭门羹、黑市的追杀、老王胸口狰狞的烫伤疤痕...这一切,都与内廷、与"圣恩"脱不了干系。
回到棺材铺时,老王正在给新到的柏木刷桐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