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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张姐姐就每日都要同孩子一起午睡,她也嫌没意思,便来找薛姐姐。

  “我看,你是想要自己的孩子了。”

  薛娘子便道:“若真想

  要自己的孩子,当初就该和杨妹妹一样拿了嫁妆走,正经嫁人,还怕没孩子?这才出去四年,杨妹妹已经怀上第三个了,不走,不就是觉得还是府里的日子好吗。现在眼看得宠无望了,你真想出去,同殿下说一句,殿下不会不放你的。你才二十四,虽然在府里是老人了,可在外面,嫁人也还不算晚。”

  “哎呀,你说什么呢!”乔娘子发急,“我不过看二姐儿喜欢,又觉得咱们院子不如以前热闹了,才说两句,怎么在你嘴里,就成我贪得无厌,明日就要去勾引殿下了?”

  “你这是哪儿来的火!”她气得摸薛娘子的额头,“没发烧啊!”

  知道是自己没道理,薛娘子没动,任她搓了又搓。

  “我真还想得宠,想勾引殿下,还等这会儿吗!我早七八年不做?”她背过身,“我睡了,别和我说话!”

  薛娘子叹着气,在身后拍了拍她。

  方才那些话,好像在是对乔妹妹说,其实……是对她自己说-

  不必李嬷嬷再次提醒,之后的十天,楚王都没再情动到要失控的地步。

  终于,十二月十二日,青雀生产满一个月,正式搬离产房。

  两位女史从五月起照顾青雀的身孕,至今八个月,母女平安,终于能功成身退。

  拜别离开前,刘女史特地请楚王和青雀在一处,笑道:“请恕我再多嘴一句:出了月子,只是妇人身体大概养好,真要确保女体无虞,夫妻同房,还是再等半个月最好。”

  第62章 专房之宠像也不像。

  刘女史知道,自己算是多事了。

  贵妃娘娘只让她和赵女史照顾江孺人到平安出月子,这之后,江孺人和姐儿再怎么样,也都不是她们的责任。她更没必要阻拦从三月起,已素了九个月的楚王殿下今夜就和宠妾亲近。

  殿下对江孺人情动,近日忍得辛苦,她也略知一二。

  但她还是多此一举,特地将两位一同请入内室,当着两位的面说了这番话,也免得分别去说,他误会她,她又误会他,反生出事。这既算医者仁心,不愿诊治过的人因不知风险纵情伤了身体,也是因为她知道,江孺人和楚王殿下,都听得进人的劝。

  若江孺人是那等会为邀宠不顾自己身体的妃妾,或楚王殿下是急色且对待女人随意的男人,她才不会多这句嘴。

  十日前,李嬷嬷才劝过楚王,让他先别与青雀亲近,等出了月子再说。今日青雀生产满月,刘女史又再次劝告,让他再等半个月。

  楚王并不见一丝急色,仍是淡淡开口:“知道了。”

  他先表态,青雀便没了顾忌,忙也低声说:“多谢女史。”

  “那臣这就去了。”刘女史笑道,“也请孺人留步,不必送我们。”

  她虽这样说,青雀仍站起来送她出了房门,又送她和赵女史一起出了院子,一直看着她们上软轿离开。

  她送人回来,楚王已在新布置好的东厢书房。

  “舍不得她们?”随手翻着不算机密的条陈,他问。

  “当然舍不得了。”青雀坐下,视线一眼都没往他手中的条陈上移。

  现下在他面前,她也算有话直说了:“她们从五月起照顾我到现在,没有一日不在。算来,比殿下同我在一处的时间还长得多——虽然是因为殿下……她们才来的。”

  “因为我什么?”楚王抬眼看她。

  一看他的眼神,青雀便知道,他是在勾她说不好出口的话。

  她近日胆子大起来了,不好意思说,就装没听见,低头喝茶。

  私下也就算了,让她当着众人,说他是“想着她、护着她、疼她、宠她”……她才不开口。

  她不说,楚王还是一笑:“好了,我常不在京,若想比她们陪你的时间长,只怕是难。她们既服侍得好,下次还叫她们来。走吧。”

  放下条陈,他拽青雀起身。

  他伸手的动作很自然,青雀也没扭捏。

  但她站起身,他竟没松开手,就这么握着她走出东厢,让青雀顿觉诧异。

  楚王以前,不都是看她起来便松开,不在外面一直与她牵手吗?

  两世为人,她着实没在旁人面前与男子这般亲密过。前一个月,楚王偶有亲近举动时,碧蕊她们很快就会退出去,现在却要当着满院子的人,牵手一起从东厢走到正房——

  从她生下女儿,他就对她越来越亲密了。

  在斗篷里埋起脸,青雀看一眼楚王,又看一眼。

  “怎么了?”楚王自然不可能忽略她的视线。

  他侧脸看她,深邃的眉眼靠得近了,在晴空的日光下分外清晰,瞳孔显得淡,而不见冷意。

  “没什么。”青雀摇头,忍不住被他的目光吸引,又多看了几眼。

  楚王轻笑。

  受过伤的野兽,总是比同类更怕人,更易受惊,若想长久留在身边,便需格外耐心安抚,让他们适应与人同在。

  兽如此,人亦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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