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担心“宠妾”不信他,不想她以为,他护不住她。
分明是他自己关心大郎,主动去学堂看,却不介意大郎和张孺人以为他冷漠,冷漠到只有经“宠妾”提醒,才会想起自己从前的孩子。
不愿让大郎见他。不想看大郎怕他。
半是玩笑地问,他以前很吓人吗?
这些,似乎都并非她能深入探究。
也可能只是她的错觉。都是她自己多心。她想太多了。
可话已出口,她……至少这次,她想说完。
手指攥了攥,她从斗篷里伸出一只手。手抬起,向前,退回几寸,又向前……学着楚王对她的动作,她终于探身,将手抚在了楚王侧脸。
“现在,现在殿下黑了些,”第一次做这种事,第一次这样对他,青雀不可避免又紧张起来,话也不如预想的流畅,“其实更有人气了……不是,我是说,我是说——”
她低头,心中急促想着挽救的措辞,手便也低了低,几乎离开楚王的脸。
楚王却又握住她的手腕,让她手向上,掌心紧贴住他。
“你是说——”带着笑意,他恢复到了平常淡淡的神色,另一手抬起青雀的脸,让她看他,“你喜欢?”
青雀的脸从没红得这么快过。
热气要烫伤她了。她把手炉丢了下去。但楚王握得太紧,她不能拿开手,也不能撇开脸,只能就这样看着他的笑,承受他炽热的呼吸。
“我,我当然……我、我……”
含含糊糊的,青雀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好心想:
在和姜侧妃相处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浮浪、直白……勾人……吗?
“殿下,殿下?”
在楚王凑近的前一瞬,李嬷嬷在外敲门:“殿下,有事回禀。”
楚王狠狠闭了闭眼睛。
“等着。”他开口,声音微微地有些哑。
松开青雀,他上半身已离开软榻,手还安抚地拍了拍她,才走到屏风旁,平复呼吸。
青雀忙把自己缩进斗篷里。
半刻后,楚王打开卧房的门。
他被李嬷嬷请出去说话,刘女史走进来,先看到地上滚着的手炉。
她们在外面听见的“咚”的一声,应就是这手炉砸在地上的声音。
方才从窗外看,殿下和孺人两个人的身影,都要叠起来了。
再看孺人发髻没乱,衣衫也还整齐,她才松一口气,走到把自己藏起来的孺人旁边,低声笑道:“孺人还有十天才出月子,就是出了月子,也要再养一养,才能和殿下亲近。李嬷嬷会劝殿下,我也要劝孺人,再如何,也要先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啊。”
“我知道……知道。”把滚烫的脸埋在白狐皮里,青雀小声答应着,“多谢你。”
……
“知道。”楚王淡淡回应了李嬷嬷的劝告。
殿下说了“知道”,就是真的会注意。
李嬷嬷尽到责任,便笑着退开,一句都没再多说,更没提“殿下是不是到别处散散,别熬坏了身体”一类的话。
她又不是殿下的亲娘,殿下也不缺儿子,殿下自己愿意守着孺人,宁愿忍着也不找别人,她多什么嘴?
二姐儿都出生二十天了,殿下还没露出过让她走的意思,或许是要她长久留在云起堂。她和江孺人处得好,倒也不嫌担这个差事麻烦。而既是云起堂的人,她就更不能请殿下去别处,讨孺人的嫌了。
李嬷嬷退下,楚王又独自站在回廊里,冷静了一刻钟。
当然,他不是几日不沾女人就熬不过,方才只是一时忘情。
青雀说他“更有人气”了。
想到她这慌乱的形容和解释,楚王先是笑,随即又想到,青雀只见过他这一年的模样,不知道他的从前。
这府里所有的人,谁都看过,连袁氏都看过,只有她不曾见过-
一日后,张孺人果然和薛、乔两人来谢青雀。
终究心虚,也不想顶替楚王的心意,青雀没正面承认。但有楚王的叮嘱在前,她也没能否认,就那么含糊地应着。
产妇需要休息,打扰太久不妥。何况云起堂又不缺人来。就算殿下不在,还有柳孺人时常来陪伴。
看快有半个时辰了,薛娘子暗拽乔娘子的衣裳,乔娘子只得依依不舍放下了二姐儿。
三人一起告辞。
午睡时,乔娘子还在想二姐儿乌溜溜的大眼睛和笑着的小脸。
她睡不着。
“真羡慕江孺人,”翻个身,她低声对薛娘子说,“哪怕生的是女儿,到底是个依靠。别说殿下喜欢了,就算殿下没有那么喜欢呢,身边也热闹呀。”
“怎么,大郎不够你养了,还是不够你操心了?”薛娘子便问她,“怎么得陇望蜀起来。”
“大郎这不是要上学吗。”乔娘子叹,“一日有半日不在家,张姐姐闷闷的,看得我也闷闷的。”
自从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