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叶南徽趁此机会看向楼砚辞,“楼小仙君,我和我相公还有些话要讲,劳烦您先行半步,我们在后面跟着你就好。”
楼小仙君,我和我的相公
我的相公。
这话太过刺耳,楼砚辞低垂着眼,根本无心再听叶南徽后面说了什么。旁边还喘着气儿的谢淮愈发让他难以忍耐,他垂下眼遮住眼里的杀意,漫不经心地想,他若是在她面前杀了那男子,她会如何?对着他的心口再来上一剑吗?
“楼小仙君?”
叶南徽说完,等着楼砚辞的答案。可也不知楼砚辞是没听清还是怎么的,一直并未回应,叶南徽拧了拧眉,抬步准备朝他走去。
可一只脚刚离开地面,这地道之中竟又开始晃动,连带着她和谢淮站着的地面都极快地出现了裂缝。
叶南徽下意识想去拉住离得更近的谢淮,腰上却突然多了一股力量,将她朝后一带,她愕然地看向与她错身的楼砚辞。
不过须臾之间,原本三人之中,便只有叶南徽留在了地道,而谢淮和楼砚辞则又陷入了更深的地方。
看着眼前黑不溜秋的大洞,叶南徽怔愣了片刻,随即咬了咬牙,也纵身跳了下去
"楼小仙君?"
谢淮醒来时,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座石室内,石室两边有石柱,上面的烛台被点亮,发出莹莹的白光,让他能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样。
这位楼小仙君站在几步之遥的地方,手中持着一柄通体莹白的长剑,见他醒来,才错开眼神,将目光落在了石室的门上。
谢淮笑了笑,起身走过去,也学着楼砚辞的模样,将目光落在石门上。
这石门看上去颇为厚重,表面光滑,并未其他多余的装饰,只在中间越过门缝的地方有一个圆孔,颇为古怪。
“楼小仙君能破门吗?” 谢淮笑着搭话。
见楼砚辞并未搭理他,谢淮也不气馁,仍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若是无法破门也无妨,可以等我娘子来救我们,我娘子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这一次,楼砚辞的剑发出了嗡鸣,但他却始终没什么动静,依旧站在原地,神色漠然。
谢淮的笑渐渐淡去,觉得有些没意思了。
又看了一眼楼砚辞手中的剑,猝不及防地轻声说道:“既然春秋剑已入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方才为何不直接杀了我?你看向我的每一个眼神,可都写满了让我去死。”
话音落地,楼砚辞终于有了动静,握在手中的春秋剑轻轻一转,四面八方便横生出数道剑意,将谢淮震飞数米。
谢淮的背与石柱相撞,肺腑受剑气所震,血气翻涌,轻轻一咳,手中便是一团血雾。
“你放置在我心脉上的东西是什么?” 楼砚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并未兜圈子。
谢淮缓了口气,仰脸一笑:“楼小仙君,你就不先谢谢我吗,若不是我,你如今早就死了,哪里能这般威风。”
“你在她身边,有什么目的?” 楼砚辞油盐不进,并不被谢淮的话所影响,双眸冷然。
谢淮揩了揩唇角的血迹:“能有什么目的?我与南徽以血为契,结为夫妻道侣,共渡听命,就算是有别的目的,也不过只是求一个生不能同衾,死后能够同穴的位置罢了。”
“自然,南徽能与我结下血契,也是这个原因。”
谢淮眸中闪过几分挑衅:“楼小仙君,你与南徽的往事,她尽数说给我听过,你不问问她这一世为何要饮下断肠红之毒,从仙山逃走吗?”
“那断肠红之毒,虽对恶鬼无用,但其中苦楚却不会少半分,入体之后,先是浑身发烫,随即自腰腹处生出刺痛,刺痛逐步蔓延至全身,随即逐步加剧,受此折磨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会气绝身亡。”
谢淮并未停顿,仍不停地说着——
“楼小仙君,南徽被冤杀害那个练气期修士的时候,你在哪里?她在地牢受苦一年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南徽说了,这一世她因你师门之冤所受的地牢之苦,她绝不原谅。”
“所以她宁受此断肠红之毒,也要离开仙山。”
说完这一切,谢淮缓和下语气,双眸之中却蓄满讽刺:“楼小仙君,她如今与你已成陌路,你如此这般纠缠,不过是让她心生厌烦,且我与南徽如今已结为道侣,你若杀我,南徽必定恨你入骨,你且掂量。”
楼砚辞早已面如纸色,手中春秋剑的剑鸣之声越发明显,他看着唇角带着几分讥讽笑意的谢淮,握紧了剑柄,缓步走到他面前。
“你说这么多,不过是想激我杀你。” 楼砚辞说话时,不疾不徐,较之方才的冷漠,反而更加轻和了几分,目光落在谢淮的心口,轻轻说道,“又何必拿她做幌子。”
“我成全你就是。”
一语说罢,楼砚辞手中的春秋剑大亮,一剑没入了谢淮的心口半寸,凌厉剑气入体,谢淮霎时血色褪尽,脸上笑意却丝毫不改:“中计了。”
一声轻飘飘的声音传入楼砚辞耳中。
紧接着,石室之中蓦然出现一声怒喝——
“楼砚辞!住手!”
楼砚辞敛眸,手上动作慢了一拍,随即便被匆匆而来的叶南徽狠狠推开,春秋剑应声落地。
“谢淮,你没事吧?” 叶南徽惊悸未消,查看着谢淮的状况,见到他心口晕出血色,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