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池列屿无奈地解释,“刚下楼还书的时候看到草丛边上两个男的蹲着,用塑料袋把这只狗的头勒住不知道干嘛,我一走过去他们就吓得伞抡过来,我没注意,脸上被伞划了下。”
一点也不痛,要不是她说,他都不知道见血了。
池列屿觉得挺丢人,不太自在地撇开眼:“真要打架,那俩货加起来都伤不到我。”
“你才打过几次架?他们可是虐狗的变态,是没有人性的!”许朝露问,“有看见他们长什么样吗?”
“没,都戴着口罩。”
那俩落荒而逃后,池列屿见这狗被勒得在地上抽搐,就没去追他们,冒着雨硬生生把狗脖子上打了死结的塑料袋扯开,所幸救助及时,它很快喘上了气,应该没什么大碍。
雨似乎更大了,密密麻麻的雨帘遮天蔽日,好在这伞也大,能够包住他们两个人。
少年全身湿漉漉,雨水顺着乌黑的发丝往下淌,小狗胆战心惊缩在他怀里发抖,睁着滴溜溜的眼睛,许朝露觉得这一幕很神奇,包括她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成了撑伞的那个。
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吗?她为池列屿撑伞。
思及此,许朝露感觉手臂更有劲儿了,伞面又往池列屿那儿倾了些,结结实实笼罩着他,斜风将雨丝吹到她脸上,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心底深处悄然冒出一句话。
以后所有大雨落下的瞬间,我也会在
你身边。
池列屿:“走吧,先把狗送到动保协会。”
“等一下。”许朝露蹙着眉,单手摸出纸巾,盖两张到小狗头上,又抓着一张凑近他,“我给你擦擦脸。”
池列屿下意识退开:“脏。”
他的洁癖像是长在了她身上,能忍受自己变脏,却无法接受把她弄脏。
“哪里脏了?”许朝露果断上前一步,不由分说擦拭起了他的脸,从饱满的额头到锋利的眼睛,指尖接触到的皮肤微凉,带着细微电流,也深刻感受到他骨相像雕塑一样立体漂亮,绕过眼角细细一道血痕,接着擦拭鼻梁、面颊,许朝露渐渐忘记呼吸,心跳加快,身体里一股血气往上涌。
“我不仅要擦。”她说。
我还要亲呢。
她攥紧纸巾,踮脚,猝不及防地在池列屿脸颊上亲了一下。
第66章 初恋掐着下巴狠狠堵住了嘴。
头顶上的伞无意识往旁边一歪,雨点和少女柔软的唇瓣一同触碰到他脸颊,像清晨湿润的花瓣轻轻拂过。
池列屿彻底怔住,怀里的小白狗似乎也感应到什么,头埋进他臂弯,不乱看。
蜻蜓点水的一吻,许朝露脚跟落回地面,心里全是尖叫声——
啊啊啊!我亲到了!
凉凉的,滑滑的,紧紧的,皮肤真好!
她用尽全力压制住内心的躁动,抬眼偷瞄刚刚被她轻薄了的人。
少年似乎还未回神,淋过雨的冷白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尤其是耳朵,像被夕阳晒透了,许朝露眨了眨眼,心说他这是害羞了吧,拽天拽地的池大少爷竟然还有这么纯情的一面。
他个子太高,许朝露为他打了这么久的伞,小细胳膊多少有些吃不消,顶着风直打晃。
下一秒,池列屿忽然抬手握住伞柄,将整把伞连带着她整个人,往他这儿一拽。
距离拉近,伞下的小空间被暧昧挤压,心跳比雨声更密集。
“你亲我?”他问。
许朝露被他侵略性十足的眼神摄住:“不行吗?”
“可以。”池列屿喉结艰涩地滚动,视线很暗,更滚烫,在这湿冷的大雨天里热得不可救药,缓缓走过女孩的眉眼、面颊,定格在她因紧张呆怔而微微张开的嘴唇上。
密密匝匝的雨丝织成一张巨网,网里似乎吹不进风,唯有彼此青涩又灼烫的呼吸在蠢蠢欲动地交缠。
许朝露垂下来的那只手紧紧揪住了衣摆,心脏狂跳不止,看到池列屿直刷刷的眼睫上挂了一滴水珠,不知道是雨还是汗,如果他凑过来亲她,那滴水很可能会砸到她脸上。
这个念头让许朝露的腿都软了。
然而,下一瞬,一阵突兀的铃声响起,毫不留情打散了两人之间的旖旎。
许朝露慌里慌张把伞交给池列屿,从包里掏出手机,接通。
池列屿偏头吐出一口气,有点不爽地觑着雨幕下朦朦胧胧的校园建筑,手背上青筋凸起得更明显,像汹涌的河流脉络,随着呼吸一下又一下躁动。
“怎么不回消息呀?”老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下这么大雨,是不是又没带伞,要不要妈妈进来接你?”
“不用啦,我,咳咳,我和池列屿在一块呢,临时有点事儿。”许朝露闷声说,“晚一点出来。”
“好,我就在校门口等你,你池叔叔也到了。”
挂了电话,许朝露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我妈和你爸在校门口等我们了。”
“嗯。”池列屿没什么表情,“走吧,把狗送到动保协会。”
不过片刻,他脸色就恢复了一清二白,甚至比之前更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