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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等回了玉京,我立马就休了你,我要跟你和离。”

  “真哒~!”苏祈安兴奋了,以至于话尾上扬的同时还有不合时宜的俏皮。

  颜知渺听得心梗,抄起枕头对没心没肺还没感情的苏祈安一通猛打:“我今晚才不要和你同床共枕,打地铺吧你!”

  枕头软绵绵,砸在身上跟挠痒痒似的,苏祈安在脚踏处老神在在的盘坐好,没有丁点儿反抗的意思,问:“我以前有睡过地铺吗?”

  “一次都没有。”

  苏祈安随即理直气壮:“那你睡地铺呗。”

  没有最无情,只有更无情,颜知渺气得更狠了:“睡就睡!”

  由此,颜知渺睡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地铺,硌得腰酸背疼,后半夜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头脑一阵困茫之际,被人拦腰抱起,轻轻的放回床榻。

  颜知渺轻扬嘴角,将眼皮倦倦睁开几许,却见对方为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后,睡进了本属于她地铺。

  哼!

  颜知渺腹诽着,不愿跟我睡一张床吼~

  胜负欲“噌”就来了,颜知渺有了个决定——她要让苏祈安重新爱上她……

  沉厚的墨色一寸寸吞没傍晚残光。

  玉京,镇淮王府。

  花园假山内的密室里,悬于墙壁的火把照耀出满室光亮。

  地面上映出的三道人影,随着火苗的跳跃不受控制的连晃。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常亲卫单膝跪地,将郡主殿下一路行进时所经的坎坷悉数禀报。

  “渺儿当年心软,对捉刀门未能斩草除根……幸而有惊无险,她和祈安平安无恙就好啊。”温舒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双手合十在胸口。

  “属下不负郡主所托,已将东西送呈王爷王妃,这便告退。”常亲卫抱拳起身,退至石门处被坐于案后的颜逸叫住。

  “你腰间还别了封信,不是渺儿给孤的家书?”

  “回王爷,此乃郡主写给岐淑公主的,属下正要赶着去送信。”

  颜逸心里有股子酸涩,嘟囔说“出门许久竟一封家书没有”。温舒云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嘴皮子一动就猜出他在埋怨闺女,饶出博物架,戳他后颈窝。

  颜逸果然闭上嘴,面有尴尬地准允常亲卫告退。

  石门一开一合,只剩下他们老两口。

  温舒云嗔骂:“渺儿不送了礼物给我们嘛,你少抱怨。”

  翘头桌案中央,摆着两样东西,一样教主令牌,一样是长木封盒。

  颜逸呵呵直笑,封的这么好,礼物肯定很贵重,他搓搓手掌,用小刀割断缠裹封盒的绸布条,掀开盒盖后,一道金灿灿的圣旨直逼眼帘。

  “这是……这……”颜逸神情陡然一变,抬头与立于身旁的温舒云相望一眼。

  即便四下已经足够明亮,温舒云还是将放置于案角的一盏灯烛,移近些许。

  颜逸心脏漏跳一拍,张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从来帝王之治天下……镇淮王皇八子颜逸,人品贵重,深肖朕躬……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玉玺大印,方方正正且鲜红夺目,庄严肃穆的盖于末尾。

  “的确是父皇的玺印,父皇……父皇……”颜逸捧住圣旨的手止不住地颤抖,音色哽咽,“您真的传位于儿臣呐!”

  第85章 “她的妹妹。”

  “颜赴他简直胆大包天!”温舒云忿忿不平,“篡改传位诏书等同谋逆,他真的不怕死吗!”

  颜逸一拳砸在案边,震得笔墨纸砚齐齐一跳:“乱臣贼子,他这样做九泉之下的父皇如何瞑目。”

  “王爷莫要伤心。”温舒云捧住他的脸,用帕子擦干他的泪以及被泪水打湿的一抹唇上胡须,“我们暂不追究传位诏书渺儿从何处得来,但玉玺大印加盖,真伪已辨。”

  颜逸目光落向玄冥令牌,稳定下心绪,面上的潮红缓慢褪去,他拿起令牌放于宽厚的掌心久久凝视,忽然,掌心翻转往翘头桌案上狠狠一拍。

  有噼啪的碎裂声。

  玄冥令牌碎了壳,露出其内拇指大小的青铜虎符。

  魔教上一任教主是温舒云,坐上教主之位的第一年,她就被先帝指婚,嫁于当时还是八皇子的颜逸。

  颜逸乃中宫所出,聪颖伶俐,最受先帝喜爱,虽未受封太子,但先帝已准其享配太子尊荣,满朝上下无不以太子之礼尊之。

  但……先帝驾崩当夜,传位诏书上却写的是皇五子——颜赴的名字。

  满朝哗然。

  颜赴是仅此于颜逸的最有实力的皇位竞争者,其母族势力庞大,朝中凡对传位诏书有疑议者,皆以雷霆手段镇杀。

  颜逸虽然也有强悍的朝政势力,但因为一时疏忽失了先机,唯有韬光养晦。

  是以借温舒云之手,将魔教的总坛作为了募养私兵的大本营,作用有二。

  一为防身,颜赴心狠手辣,镇淮王府需要有足够的自卫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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