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你看到了,以前的牌子摘了,你给它取个名字。”他说。
程瑾知问:“你想叫什么名字?”
他回:“不是让你取吗?”
她想了想,写下三个大字:问心园。
“每日问问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然后按想要的去做。就这么个意思,你觉得行吗?”她问。
秦谏回道:“我觉得很行。正好我心里告诉我,夫人这双写字的手真美,我想让它摸摸我。”
她被他说得又是含羞,又是带笑,下一刻他便将她横抱起。
……
五年间,两人生育一儿一女,秦谏因闲赋在家,的确花了大量时间教养两个孩子,使得两个孩子从小背得一口好诗,长女更是出口成章。
至于程瑾知,书法又有所成,几年间声名早已盖过夫君,人称“程夫人”,秦谏果然成了“程夫人她夫君”。
直到五年后,皇上驾崩。
新君便是当初的九皇子周熙,为人的确聪慧睿智,若说前太子周显是“仁”,而他则是“明”。
新皇后与其年龄虽相仿,但论起辈分来却小一辈,是新君的表侄女,也是程瑾知曾经的学生。
新君登基一年后,便钦点了秦谏入户部,一入朝便是正四品的户部侍郎,顿时震惊朝野,毕竟这已是许多人穷尽一生的顶峰。
有人说新君不计前嫌,任人唯贤,是为明君。
也有人说,八成是听了皇后求情,才提拔了秦家,因为皇后与程夫人交好,最喜欢程夫人的字。
还有人说不是这样的,这步棋早在八年前就被先帝安排好了,秦谏是旧太子的人,又与新太子有仇,一旦新太子登基,君臣始终有隔阂,互不信任,难成大事;但先帝先将其打压,使其落到绝境,待到新帝登基,一力提拔,如此秦谏便与旧主再无关系,成了新帝的嫡系,必定对新帝感恩戴德,此后便是君圣臣贤,龙虎风云。
谁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但耐得住八年的寂寞,才有今日的平步青云。
问心园的花长得攀过了院墙,程瑾知一边修剪着花枝,一边看着院中玩耍的孩子,心想夫君升官了,也忙了,以后这两个小淘气八成是要自己管了。
——全文完,无番外
这聘礼单子传到江州,程瑾知坐不住了,从书画院请辞,回到洛阳来。
她回来时正是盛夏,秦谏一听她回来,马上就从京城过来,当下又不是什么年节,只好拖了批布料过来,说是绸料轻薄,给程家人做夏衣,属于有事没事过来跑一趟,却都不空着手。
与程家叔伯寒暄了一番,程瑾知才找到机会,请他到后院坐下喝茶。
直到两人坐上后院的凉亭,才相视一笑,程瑾知和他道:“这么热,来做什么,路上都要中暑。”
秦谏在桌子底下拉住她的手,她下意识往周围看去,又想到看到就看到,不必在意,这才安了心,没抽回手。
秦谏说道:“你回来了,我怎么能忍得住?路上累吗?”
“还好,那几天正好阴凉一些。”
他问:“怎么就突然回来了?书画院再不去了?”
程瑾知瞪他道:“你把聘礼上写那么多东西,好像家都快搬空了,你后面没俸禄了,只靠公中发那么一点月银,要用钱的地方多得是。我可不想到时候花我嫁妆度日。”
按习俗,女方给的嫁妆是专给新娘子的傍身钱,要体面的夫家不会动;而聘礼则是男方给女方父母的,不必拿回去,秦谏好似疯了一样的砸钱,程瑾知实在忍不住了,哥哥前程可比秦谏好,程家也不差钱。
听她这样说,秦谏笑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落魄,我母亲还留有钱财呢。”
“那也不能坐吃山空啊,以后不得嫁女娶媳吗?”程瑾知说。
秦谏看着她,认真道:“真穷成那样了,我也还是可以做官的,能挣一点是一点。”
程瑾知明白,做那些闲散度日的官职非他所愿,他心气儿高,不在意那点钱,也不在意那点官职,宁愿什么都不做。
知道他说得勉强,她另一只手也握住他,和他道:“你省着点花就行了。”
秦谏温声道:“娶妻不同,这是大事,以后再节省。”
这时一阵清嗓子的声音传来,两人一抬头,见程夫人往这边过来。
程瑾知连忙将手抽出,坐端正。
程夫人与程瑾知容貌相似,温婉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来:“穆言,她大伯问你有没有空呢,要请你喝酒。”
程家大伯已经从远处过来,秦谏站起身,朝程夫人道:“那我先去了。”说完,看向程瑾知,眼含情丝。
程瑾知说:“我待会儿去给你安排床铺。”
她看出了他眼中的不舍,而他也听出了她话里的安慰:反正不是今天走,后面还有时间。
于是他笑笑,道了声“好”,离去了。
程夫人将两人的眉来眼去看在眼里。
没想到曾经闹到和离的两个人,现在竟然腻歪起来了,她叹一声气,坐到亭中道:“你们这,分分合合,闹得像过家家似的。”
程瑾知回答:“虽然是反复了,但每一次也是深思熟虑,不是过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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