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没什么不对。
柳三点了下头,看了眼天色后,拱手道:“祝你夫妻二人一路顺风。”
“也祝你…早日病愈。”
祝无执拱手道谢。
柳三嗯了一声,转身时又多看了眼青年,行至院门口时,总觉得对方有些奇怪。
他眼中闪过狐疑,停下脚步转过了身,
“陆兄,你和弟妹何时出发?”
“届时我请你二位去镇上的酒楼吃饭,算是践行。”
祝无执眸光微闪,朝对方露出个和煦的笑。
“柳大哥太客气了,只是陆某身染重疾,不好去人多处用饭。您的心意我领了,等日后陆某若能活着回京城,定然重谢。”
这话听着倒是没什么问题。
柳三端详着青年,眯了眯眼。
若说那日的陆观澜是竹,是兰,通身气度清雅正直,那今日这个……
则像是一条伪装的毒蛇。
他在皇城司当了十年差,捉过的逃犯不知凡几,自是比普通人眼睛亮些。
这人身份有异,但那小娘子确实真的。
方才在灶台前垂泪,定是受了这人的胁迫,心中害怕才偷偷哭泣。
也不知道真正的陆观澜去了哪里。按照以往的案子,恐怕……
柳三心一沉。
他又看了几眼青年,总觉得这人莫名叫人觉得有些熟悉。
潜藏在石水村,又杀一个病弱清贫的书生,只能是为了拿到凭由离开。
推测及此,柳三几乎可以确定眼前是谁了。
祝无执。
那个越狱潜逃的前国公府世子爷。
他担忧此人有余党,自己若现在动手,可能会被反杀,于是没有直接发作,而是佯装无事,哈哈一笑,顺着对方的话道:“是我考虑不周。”
“那陆兄你歇着吧,我先回了。”
祝无执的视线在柳三脸上转了一圈,目光在对方握紧刀柄的手上停留了一瞬,面巾下的薄唇漾出个冷笑。
一个皇城司的小吏,眼神倒是敏锐。
他俯身咳嗽了几声,嗓音有些沙哑:“天气炎热,柳大哥不如喝杯茶再走。”
柳三着急回镇叫衙役来捉人,他拒绝道:“不了,还要赶回京里,夜里要巡值。”
祝无执点了点头,没有再挽留。
他朝对方笑笑,拱手道:“那陆某就不留您了。”
“有缘…再见。”
最后两个字分明轻缓至极,可大热的天,柳三却感到一股寒意。
头皮阵阵发麻。
他随口应了,大步流星出了院子,策马离开。
要快些,要在祝无执离开前,带人将他捉回去。
柳三的身影消失后,祝无执站直了身子。
他生得高,温幸妤堪堪到他胸口处,此时垂眸看她,便只能看到对方乌黑的发顶,和秀挺的鼻梁,以及一点雪白的下巴尖。
她似乎有些害怕,又有些恍惚。
祝无执轻嗤了一声,心说这婢女倒是痴情,人死三天了,还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
没出息。
他把手臂从她手中抽出来,往旁侧站,隔开一人宽的距离。
温幸妤回过神,她垂眸小声道:“您怎么突然出来了,不怕被……”
祝无执面巾下的脸冷漠傲慢,语气却依旧温和。
“我不出来,他也会推门进来。”
他没说的是,靠温幸妤这个呆笨的婢女编借口,还不如自己出来。
虽说都有可能会被发现异常,但自己出来,好歹还能亲眼摸清柳三的性格和情况。
起码他现在可以确定……对方今晚是不会离开八角镇的。
不论是为了赏金,还是为了升官,柳三都不会放过他这么个值钱的逃犯。
对方很谨慎,且不是个怕事的主。
温幸妤感受到了柳三和世子爷的对话有点奇怪,但她并不想深想。
她点了点头,仰头看着对方狭长的凤眸,低声道:“我去煮饭。”
祝无执嗯了一声,转身回了屋子。
*
天色将暗,天际便黑云翻墨,远处青山朦胧,不多时就被噼里啪啦的暴雨笼罩。
天地不分,仿佛河流倒灌,地上多了一个又一个水坑,山野间有水烟腾起。
温幸妤洗了澡,擦了擦头发后,把浴桶里的水放了,又添好新的热水,起身去东厢房叫祝无执沐浴。
屋里仅有一盏油灯,窗纱上映着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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