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带着去点了魂灯的正式伴侣!!!”
“……”
凌长云脚步一顿,院门关了半扇又急停在半道。
“你说什么?”凌长云转过身,“魂灯?”
“是啊!”艾瑟见他回头登时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扯了嘴角笑得放肆又得意,“魂灯,一个皇子一生只能带人点一盏,希边得尔,你枉为亲王,却根本没有被他承认过!”
“他连先祖都没想过带你去见!”
……
魂灯。
不同于前朝,也不同于其他虫族世家,温森特纳虽有血脉传承的强悍实力,但每一代都人丁单薄,更没有那么庞大的支系血网。
自温森二代起就定了个规矩,每个人找到了自己的伴侣后都要带人来祂临城下安祠堂点上一盏魂灯,雄虫带着雌君,雌虫带着雄主,以告先祖,叫作正式记入族谱。
晶魂看着凌长云连渗透了血的衣裳都没换,翻了温森特史又一路顶着暴雪不顾四面诡异怨愤的视线飞到祂临。
看着,看着他的雄主,他的挚爱,站在大门紧闭的安祠堂前。
一步也踏不进去。
那天的雪何其大,一昼时间,淹了长靴淹了白裤。
大氅不知掉在了哪里,红血自肩头蔓延开来,星星点点在白雪地里绽了一圈的红梅,风一吹又七零八落,深深埋进了藏地里。
无人知晓。
他突然就后悔了。
第127章
第127章割腕他真的后悔了
……
一期治疗结束了,这是适愿自医院出来后头一次看到的人不是雄父,他攥着光脑里学校同学交给他的信,满心茫然地跟着米阶斯叔叔和帕尼迦叔叔上了飞行器。
中途米阶斯叔叔接了个通讯就匆匆忙忙下去了,帕尼迦叔叔牵着他走进院子看着他进了家门也就离开了。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盏灯也没开,明明是自己从记事起就一直待着的家,适愿却没来由地忽然有些惊慌。
“雄父?雄父?”
他先是在一楼转了一圈,而后冥冥之中似有牵引,拉着他一路冲上了楼梯朝浴室跑去。
还没跑到玻璃门前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又浓烈的,说不清的味道,像极了医院里常飘着的。
“哗啦——”
适愿费劲地拉开了玻璃门,里面连窗子都没开,雪色照不进来,隐隐约约透着个人影轮廓。
“雄父?”
雄父似是在泡水,适愿松了点儿心,犹豫了下见凌长云还是没有回应, 到底试探地往前走。
今天的地实在滑,水从缸子里扑了一地,每走一步都是黏着的响声,适愿险些滑过去。
等走到浴缸旁,那股味道近乎是直冲脑门,适愿迷茫地仰头看,雄父好像是睡着了,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他本想乖乖地站在旁边等雄父醒,但不知怎的突然又举起手摸了摸瓷边。
冰凉刺骨。
水已经凉了,会感,会生病的。
适愿担心极了,扒着浴缸边放了声音叫凌长云:“雄父,雄父,别睡了,会,水凉了!”
缸子里的水好像晃了下,但凌长云依然没有出声。
适愿莫名地有些慌乱,奋力地摇着根本推不动一点儿的浴缸,几乎是扯了嗓子地在喊:“雄父!雄父!”
“雄父!!!”
“哗啦——!”
……
凌长云好像做了很多个梦,
梦里的他没有逃过那场大火;
没有躲过砸来的石头;
没有弄丢泡了农药的糖;
没有再活一次的机会;
没有从异兽嘴里留下命;
坠崖砸断了头骨;
棘鞭流尽了血;
光弹炸碎脏腑;
唐刀,
穿透了心脏。
“雄父!!!”
他蓦然惊醒。
凌长云匆忙起身,下意识想摸一摸旁边急得不行的小虫崽,不想一抬手,水声哗响,窗隙里溜了丝光进来,照出的尽是晦暗黏稠的血红。
凌长云一怔,后知后觉鼻息间满是浓郁到足以淹没人的血腥味儿,皮肤离了水的冰寒,取而代之的就是刺啦刮骨的疼。
这是……怎么了……?
“雄父!”
一声彻底让凌长云清醒过来,他转头看着踮起脚努力朝这边够的适愿,眼见着凝血就要滴落在他手上,凌长云近乎慌乱地缩回手,噼里啪啦一阵流响,适愿更加困惑:“雄父,什么味道?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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