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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人脸上有半分尴尬,笑容也极为僵硬。

  “在下杜甫,京兆杜氏。”

  侍卫脸上更是不屑。

  杜氏,那个没落的杜氏?

  还真是打秋风的。

  想攀权附贵的人多着呢,哪个不得出点银子打点他们这些跑腿的?

  侍卫又轻蔑扫视了杜甫两眼。

  就这人,算了吧,身上的钱还没他多呢。

  面前人的眼神让杜甫如芒刺背。

  但他不能拂袖而去,他得争取一个如朝为官的机会。

  “劳烦将此交给张翰林。”

  杜甫依旧是带着尴尬的笑容,将手中工整的信笺递给侍卫。

  他在竭力学着京城官员的做派,他在试着融入这个完全不属于他的群体。

  可这群体并更不愿意接纳他。

  他饱受冷眼,吃了无数的闭门羹。

  这次也不例外。

  侍卫眼中带着些讥讽,接过了杜甫手里的信笺。

  有才能的文人又如何,还不得求他们这样的底层人来帮忙?

  这信笺他是接过了,但是到底送不送给翰林,那就是两说了。

  面对侍卫的这番冷落,杜甫忍了又忍,最终说出口的也只能是一句感谢。

  人生理想与他相去甚远,如相隔着翻涌波涛的河水,而为了到河对岸,他得想尽一切办法搭一座桥来。

  为了那一点点通往理想的可能,他可以劈波斩浪,也能受尽寒冷。

  “啪”地一声,冰冷的大门就此阖上。

  而杜甫听了太多这样的声音。

  可他并不能适应,他的内心只有苦涩。

  [小时候不理解杜甫,后来越来越能理解这里面的艰辛。]

  [之前只觉得文人太傲气了,想去当官也不去适应官场的风气,但其实那些被磨平棱角的人,真的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样子吗?]

  [那不是傲气,那更像是脱不下的长衫,唉。]

  [这就是找工作的我的真实写照。]

  [呜呜呜我的子美啊,就这样在长安受了十年的委屈。]

  天幕真切将现实一隅掀开给所有大臣来看。

  这些大臣之中鲜少有人经历过这样的冷遇。

  是啊,能站在这里的人,要么,是参加科举自然入仕,要么,就是家中有祖上荫蔽,为官路上能有老一辈的扶持。

  哪怕从低微处走上来的李林甫,也是个贵族,最开始也有个从祖上处得来的官职。

  可就在长安城,这是真真实实在底层群众之间上演的,最真实的一幕。

  可在朝廷的大多数人并不能共情,他们只觉得杜甫凄惨可怜。

  但是他们不理解,总有人能理解杜甫。

  李白敛去脸上的笑意,慢慢认真起来。

  这样的冷眼,他也是曾见过的。

  他自问身上之才情与狂气不必杜甫少半分,因此他格外清楚杜甫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是经历的怎样的内心挣扎。

  这个时候,他隔空与这个素未相识之人平添了几分共鸣。

  不仅仅李白能懂上几分。

  在长安的众多寒门才子也都被这天上的一幕直击着灵魂。

  “是啊,想入朝为官,若是不能走科举之路,剩下的路,那一条都艰辛。”

  “得抹开面子,放下尊严,磨平棱角,才能挤进里头。”

  “可我磨平棱角,我还是我吗?”

  “原来诗圣也同我们一样,经历着我们所经历的一切。”

  长安城内是一阵低迷的气息。

  没人能给这些才子答案。

  就是此时的诗圣杜甫也不能。

  他近乎迷茫地看着天幕。

  原来这就是他来长安要经历的吗?

  经历这多年的冷遇?

  那之后呢,之后他需要面临的是什么?

  【多年蹉跎,命运像是看到了在人世洪流之间苦苦挣扎的这个普通中年人,他看到这中年人过的实在凄惨,心有不忍,稍稍眷顾了他。】

  【天宝十年,杜甫等来了他的这个机会。这一年,李隆基要祭祀太清宫,祭祀太庙,祭祀天地,这样的宏大盛典需要诗词歌赋作为陪衬点缀。】

  【而杜甫的《大礼赋》稍稍入李隆基的青眼,李隆基给了他一个待制集贤院的机会。但机会是给了,可资格却仅仅是“参列选序”。】

  【参列选序是什么意思呢?就是你能比别人强点,我是看上你了没错,但是现在朝廷人才多着呢,官位也不够分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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