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作罢。
后面在镇上定居下来后,他便放弃了从百花楼打听消息这条线,转而开始自己寻找线索。
收回思绪后,祝闻祈在绿枝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你在这里待了多久?”
“一年半载的……记不清了,这个不重要。”绿枝回答完话锋一转,眼神认真地看向祝闻祈,“祝道长,当初你托我查的消息有线索了。”
话音刚落,祝闻祈端着茶盏的手一顿。
窗外苍翠树木郁郁葱葱,阳光被缝隙剪碎,顺着木窗投到屋内,他像是没听清绿枝刚才的话一般,抬眼看向她。
“什么线索?”半晌后,祝闻祈开口道。
“雪绸又出现了,这次是在金羽阁附近。”
又是金羽阁。
追杀娄危在先,雪绸出现在后,再后来又频繁多次去娄宅探查……现在几乎可以断定,那场大火中不只娄危一人活了下来,幸存的人或许正是那场大火的真凶。
所以之前黑衣人口中提到的“他们”,就是纵火真凶?
所有线索在瞬间串联起来,脑中忽地显出一线清明。
祝闻祈放下茶盏,茶水顺着点点洒了出去,他毫无察觉,只是神情肃穆起来:“有看到正脸吗?”
绿枝摇摇头:“来信者只是简略写了几句,别的没有多说。”
躲藏这么多年,“他们”必然事事小心,不会轻易让旁人看清容貌。
沉思片刻后,他对着绿枝道:“此事重大,我需要把这件事告诉他。”
说着,祝闻祈拿起放在一旁的纸笔,本欲蘸墨写信时,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把笔换在左手上,歪歪斜斜地写了几个字。
信件上墨迹未干,他仔细端详片刻后,确认这上面的字认不出来是自己,又抬起头去看绿枝:“能否帮我把这封信寄给娄危?”
绿枝接过信,有些困惑:“祝道长和娄道长吵架了么?为何不亲自去告诉他?”
话音刚落,她便瞧见对面之人表情变化几次,几次张口欲言,最后只是作罢,高深莫测道:“我现在不方便出面。”
开玩笑,他现在哪儿有那个胆量站在娄危面前?
说罢,心有戚戚焉般又补了一句:“万一娄危刚好找到这附近,记得千万别把我供出来。”
绿枝茫然地点点头。
商议好后,绿枝将祝闻祈安顿在了百花楼的后院,那里清净,基本没什么人经过。最重要的是,后院有个狗洞,据祝闻祈所说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实在不行还能靠着两条腿跑路——他在这方面可谓是经验老到。
至此,祝闻祈又过上了悠闲自在的生活。
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被太阳照醒,慢悠悠洗漱完后,便在院子里晒太阳。
信早就寄了出去,他这几日也没闲着,晒太阳的时候总在想从火中逃出去的那几人。最开始,他觉得纵火和献祭娄危是是同一批人,可后面仔细想想,又发觉出不对劲来。
如果一开始那几人就在谋划献祭娄危,连图腾都早早画好,那为什么还要去刻意纵火?
这和他们一开始的目的不符。
难道这背后有两批人?
越想下去,祝闻祈眉头便皱得越深。
“祝道长?”
绿枝站在不远处,探头看了好几次,而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喊道。
祝闻祈正沉浸在思考中,闻言猛地回过神来:“嗯?”
“……您还没吃饭吗?”绿枝有些欲言又止。
石桌上的饭菜早已变凉,只消粗略扫过去,便知祝闻祈一筷未动。
“这个啊,”祝闻祈从躺椅上坐起身,对着饭菜莫名没有什么胃口,只是朝着绿枝笑了笑,“马上便吃,你先忙你的。”
绿枝没多言,只是转移了话题:“寄信的人回来了,还带回来一样消息。”
“什么消息?”祝闻祈开口问道。
“他说西南方向有人在渡劫,动静很大,连着好几天都有天雷降落……还朝着咱们这个方向来了。”
嗯?
他抬头望了眼,不远处果然阴云密布,闷雷滚动,时不时便有惊雷落下,巨大声响跟着传来,让人不禁胆寒。
几乎是下意识的,祝闻祈开始推算起来。青岩镇那片是在西北角,他们应该还未离开……所以不会是娄危。
只要不是娄危,是谁渡劫都好说。反正雷也劈不到他身上,有什么好急的?
于是祝闻祈语气显得随意起来:“不必担心,天雷只针对渡劫之人,不会劈到凡人身上。”
见他这么说了,绿枝也只好点点头,本想再提醒一句祝闻祈记得把饭菜吃了,却发现那人已经重新躺回躺椅上,手撑着头,阖了眼。
长睫落下,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淡淡阴影。
绿枝下意识放轻了呼吸,轻手轻脚地退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
后半夜。
夜凉如水,不远处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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