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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边境遥远, 一连赶了许多日的路程, 祝闻祈才在第十日黄昏时分望见不远处袅袅升起的炊烟。

  城镇比起原先所住的镇子还要大, 街道上挤满了人,摩肩接踵地走在一起, 还能听见偶尔传来的小贩叫卖声。

  直至此刻, 他才有机会停下来喘口气。脸上的易容术早在半路上就已经失效,不少人的目光纷纷朝他投来。

  身上的长袍因着长时间赶路破损了几处, 袖口破破烂烂的,最上方的盘扣不知何时已经消失,连衣领处也抽了丝, 露出下方带着两道交叠在锁骨上的疤痕。

  即便如此,尘土也没能挡住他那张苍白又动人心魄的脸。

  一直到心跳平息下来后,祝闻祈才站起身,继续朝着既定的方向向前走。旁人的目光被他抛却脑后,他四处看着, 脚下步履不停, 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

  百花楼,百花楼……

  祝闻祈在心中不断念叨着,手中还紧紧握着百花楼的令牌。

  好在当初出逃时没忘记把百花楼的令牌拿走, 即使到了如今这种境地, 依然还能给自己留出一条后路。

  每个地界上的百花楼都相当显眼,只要对照着记忆中那栋花花绿绿的小楼,大概率都能在城镇最繁华的地方找到对应的建筑物。

  这次也不例外。

  祝闻祈顺着主道左拐右拐,直到看见那栋挂满了五彩斑斓彩绸的小楼时, 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门口站着两位年纪尚轻的女子,正百无聊赖地等着什么,看见祝闻祈时眼睛一亮:“这里!”

  嗯?她们怎么会认识自己?

  原本向前的脚步一顿,祝闻祈站在原地,手中还攥着百花楼的令牌,心底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这个场景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见祝闻祈不动,那两人干脆跨步上前,一左一右地揽住他,笑眯眯道:“等您好久了,怎么这个点钟才来?”

  什么等他好久了?

  祝闻祈嘴角抽了抽,试着想将胳膊从两人手中抽出,抽了一下,没抽动。

  无法,祝闻祈朝左看看,又朝右看看,语气犹疑道:“……两位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

  “怎么会?”右边的姑娘眨巴着大眼睛,眼神相当清澈,“嬷嬷大清早就让我们等在这儿了,我们已经等一天了,决计不会认错!”

  可他根本没和任何人说过自己要来啊!

  心底不好的预感成了真,祝闻祈在心中惨叫一声,又尝试了一次抽走胳膊,还是没抽动。

  “先等等,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

  他转身欲跑,两位“护法大将”力气出奇的大,一左一右架住祝闻祈,以不容拒绝的力道将人往里带:“有什么话,您还是进去再说吧!”

  说着,左边的姑娘伸腿“砰”一声踹开了两侧木门,里面的人视线齐刷刷投来,在看见祝闻祈后开始窃窃私语:“这就是今年的花魁吧……怎么从未见过?”

  “我也没见过,这是镇上的人吗?”

  “估计是别地来的,长得真漂亮。”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传进祝闻祈耳朵里,他挣扎的动作一顿,几乎是立刻明白了什么。

  怎么这种事还能出现第二次?

  合着百花楼就逮着他一个人薅??

  祝闻祈不敢置信地看向身旁两位仍旧在哼哧哼哧准备把他往里带的姑娘:“谁和你们说我是花魁的?”

  左侧的姑娘置若罔闻,右侧的姑娘随口敷衍了两句:“诶呀,有什么话您去和我们嬷嬷说吧,我们只负责把人给她带到。”

  说着,继续将祝闻祈往楼上带。

  木质楼梯踩起来咚咚作响,一直到了尽头的房间时才停下来。

  两人松开手,朝着祝闻祈恭敬地鞠了一躬:“就在这里,请您自己进去吧。”

  两侧胳膊被拽得生疼,祝闻祈活动了下肩膀,总觉得这副场景实在是太过熟悉,盯着面前的木门,总觉得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般。

  静默片刻后,他伸手推开木门。

  房间内的女子穿着水绿色的长袍,听见开门声缓缓转过身,在看见祝闻祈时眼睛一亮:“诶!?怎么是你?”

  祝闻祈站在原地没动,半眯着眼辨认了半天,才认出这是谁来。

  “绿枝姑娘。”和回忆中的绿枝不太一样,凡人几年间的变化可谓脱胎换骨,当初那个青涩的小姑娘抽出枝条,连眼神都沉稳了不少。

  绿枝显得很惊喜:“你怎么会在这儿?”

  “……说来话长。”祝闻祈一言难尽地开口,踏过门槛后,将手中一直紧攥着的令牌放在木桌上,“那两个是你的心腹吗?怎么跟你当年一样,喜欢逮着人就往里面带?”

  绿枝不好意思地笑了:“她们二人毛毛躁躁的,做事不仔细,实在不好意思啊,祝道长。”

  这些年祝闻祈游历了不少地方,因为有百花楼的令牌在,大部分时间都在百花楼暂时歇脚。有时候会碰到最初在玄霜派山脚下的那批人,绿枝便是其中一位。

  百花楼表面做的是皮肉生意,实际上是各方势力交换消息的地方。一开始祝闻祈还悬赏过和娄家灭门有关的消息,但等了许久一直无人前来领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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