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没有碰到他半分,还在半途中便被他拦住。
他稍一使力扭断了她的手腕,随后便把她连人带武器甩在一边。
也罢了。他没有兴趣跟一个弱者过多计较。
维尔利汀瘫坐在地,旁边的极黑骑从王厅中涌出,将她围住看管了起来。
瑟泽将头淡淡扭向一边,向她宣告道:
“从明天起你便不再是庞加顿的王后了。我会让人向所有人宣告你犯下重罪,在看守处重病而亡。”
至于他的解药——?
瑟泽笑:“我也不指望你能给我做出什么解药了。本来给你多出半个月的时间,便是出于对你的欣赏。”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还能大着胆子向他提出条件,维尔利汀的勇气的确值得他欣赏一番。瑟泽有过对解药的期许,但他期许不大。对他这种人来说,多大的期待就意味着多大的失落。他更想看看自己半个月后的对手。
可惜她辜负了他的期待。
她没能发展到足以跟他抗衡,反而因为恐惧而提前了好几天来袭击他。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胜过他么?
维尔利汀忍痛从地上坐起来,扼住自己那只被扭断的手腕。额上因痛冒着冷汗,她开口道:
“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瑟泽容许。他抬了抬手:
“说。”
“我要见见我的老师。我死也要死在她那里。”
瑟泽对此表示惊讶。他转过头来。
“你跟她的感情就那么深吗?”
“当然了。我恨她。恨她在我毫无自保能力的时候就抛下我。现在终于有了见她的机会,我自然要跟她算算账!”
她算是拿捏透了瑟泽的心理。
如果她说她爱肯萨什娜,跟她如母女一样感情深厚,那么瑟泽肯定会残忍微笑着说不容允许;可如果她说她恨肯萨什娜、恨那个他同样恨的人,他就会有兴致站在一旁,看一出属于她们的好戏。
果然,瑟泽兴趣十足。
他说:
“准允了。”
放在以往,维尔利汀想都别想见到肯萨什娜的影子。那个女巫被他困于王宫深处,任何人都别想知道她在哪里,单独想见她更是不可能。如果有人提想知道肯萨什娜在哪儿,他会当即砍下那个人的头颅。那个女巫被关押的地方,连凯撒都不知道。
可今天的维尔利汀不一样,今天的维尔利汀是一个将死之人了。瑟泽怎么会信一
条将死之蛇会提除了关于真心厌恨之人之外的要求呢?
维尔利汀是一个纯恨之人。她这个人存在就是为了复仇的。瑟泽相信把她和肯萨什娜扔在一起,她们之间会燃起剧烈的火焰。
大牢门开。
里面的一切都是黑色的。肯萨什娜就被困在那里。现在大门打开,维尔利汀可以进去了。
瑟泽等在牢笼外看她们的好戏:
“怎么样?还要叙叙旧吗?”
王厅前的随从打着哈欠来到宫廷守卫驻守处。
这大半夜的,所有人都该睡了。王后殿下也真是的,非要在这时候来招惹先王陛下。
搞得他这个厅前守门的还要替先王陛下来通报一声,守卫们稍后就可以把王后殿下带下去了。虽然他不知道他们带下去的是王后殿下这个人还是她的尸体。
总之王后殿下的结局不会好了。
随从来到驻守处,叩响了这里的铃声。驻守守卫给他放行。
只是在他说明自己的来意后,守卫却问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凯撒陛下不是命令过,今天晚上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准让王廷守卫出来吗?”
随从感到疑惑。
“那把王后殿下带走也……”
“我们收到的命令就是这样的。除非陛下本人来,否则任何人来下令我们都一律不准出去。”
一根弦崩断在了随从的脑海内。
他并不了解王后,但他清楚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陛下从不会做什么多余的决断。
那么陛下是要——
维尔利汀被极黑骑押着推进了牢笼内,笼内肯萨什娜抱臂悠闲地看着她。
她们相视一眼。
先王还在笼外等着看她们寒暄一番,忽然眼眸一凛。凭本能,他察觉到了危险的东西。周围的极黑骑纷纷拔出黑铁利刃来,各自转头面向了他。
这场景很吓人。十数个无面黑色武士都转头对他目不转睛,从他们黑洞洞的面盔上,瑟泽看见了死亡的阴影。
剑出鞘声犀利无比。这些由瑟泽亲自培养出的杀人利器,此刻在向他展示割断生命的武器。
瑟泽丝毫不慌。
“你们是不认识我这个君主了?”
“我们只认维尔利汀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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