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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澄道:“腰带?”

  费劲寄来信,却只画了一幅画?

  汉子嘿嘿一笑,挠挠头,伸出了手,封澄这才注意到,原来他手里捏着一枚细小的针。

  他挠挠头道:“近来不是战事频频嘛,我娘子挂心,不知听了哪的说法,说是家里人贴身物件做条腰带,生死关头能再保一命。将军见笑,我娘子拙笨,不通女红之术,还非要将东西寄来,叫我自己缝呢……您瞧这笨婆娘。”

  虽嘴中埋怨,话音里却是足以溺死人的满足。

  好像那纸上画的不是什么笨婆娘的腰带,反倒是给她上吊的绳似的。

  封澄莫名觉得突然就被塞了一口什么东西,堵得她有些噎。

  长煌最近确实有些骚动,边卫同天魔正面相抗,见惯了生死,家中亲眷却挂心无比。

  封澄看着他捏着的针,不知想到了何处,半晌,道:“看得清针孔么?”

  汉子尴尬:“诶?我手粗,看得清,穿起来却费事。”

  封澄拿过针,一下穿过,转身便回了帐中。

  ……

  她在床上翻覆了片刻,最终,咻地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就一次,干完这次,再也不干了。

  “你能不能帮我弄到赵负雪的东西?”她咬着笔杆写,“旧衣服,书房剩下的墨块,换下来的剑坠,随便什么都行。”

  末了,她又做贼心虚地添上一句。

  “师徒之谊,亲厚之举,勿作他想。”

  一气呵成地写罢,她鬼鬼祟祟地把信装了起来,随后趁着夜色,一声唿哨,只见一只乌黑枭鸟扑腾着双翅落在了她的手臂上,封澄拿肉干递给它,枭鸟不接肉干,反倒是低下头蹭了蹭她,才叼了肉干,任封澄在它腿上系了信件。

  枭鸟又蹭了蹭她的脸,力气之大几乎将她蹭得偏过头去,她笑着撸了一把鸟毛,直把鸟摸舒服了,它才肯展开双翅,向南面飞去。

  灵器催动需耗用灵石,通讯灵器更是所耗甚多,姜徵虽不在乎这些,奈何封澄穷得叮当响,只好去讨好长煌此地的枭鸟。

  拉舍尔部之人见她驯鸟反被鸟扑腾,哈哈大笑,上来教了她,才免得她受渺无音讯之苦。

  不过姜徵收到这封信,想来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了,封澄这般想着,回到了帐中,正待收拾笔墨躺下,忽然又一枭鸟扑腾近来,紧接着,叼给她另一封漆黑的信件。

  她心中奇怪,皱眉打开,映入眼帘四个大字,乃是灵力所书,阅过即无。

  “阿澄救我。”

  第146章 第146章前尘暮暮

  三日后。

  姜徵收到了信,第一反应是十分费解。

  封澄狗屁不通颠三倒四地送了个信来,开口就是要她弄到赵负雪的东西——天地良心,她要那个做什么?

  想来是有正事要用的,姜徵把信看了看,并未读懂封澄扭扭捏捏的话外之音,毅然决然地做出了她认为最有效率的举措。

  直接要。

  于是赵年额角跳着青筋,看着彬彬有礼的姜徵,咬牙切齿半晌,几乎气得倒仰过去,才从齿缝里露出一句话。

  “那逆徒要尊者的贴身衣物?”

  姜徵纠正道:“并没有贴身二字。”

  赵年咬牙切齿:“你叫那兔崽子从哪来的滚到哪里去。正道不走,她走歪门邪道,这是她能要的东西吗?滚滚滚。”

  就在赵年抑制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时,身后却有人淡淡道:“且退下。”

  二人同时抬了头。

  堂上悠悠转出了一个坐着轮椅的素白人影,赵负雪穿着一身雪白大氅,眉宇冷淡,墨发披顺,手中把玩着一只圆溜溜的灵器——姜徵定睛一看,那是通讯之用。

  想来是寻赵年另有要事,姜徵见状,不敢逗留,便告辞下去了。

  第二

  日,姜徵本想给封澄回信,叫她另寻他法,可忽然间赵年便传人唤她,她去赵府一拜见,却见赵年拿了一条鲜红的手绳来。

  她有些好奇地接过了手绳。

  赵年的面色不知为何有些奇怪,好像又青又绿一般:“……此乃尊者从前旧物,丢掉可惜,送去封澄那里,也算去得其所。”

  一条颜色莹润的红色手绳,怎么看怎么不像旧年之物,连色彩斑驳都分毫未见,姜徵心中暗暗奇怪,口中却一字不提,姜徵谢过赵年,正待辞去,却听赵年忽然道:“你近来,可曾见到陈还否?”

  陈还?

  姜徵微微有些愕然,摇了摇头:“……只在封澄归京之时见过,我平素忙碌,已经许久未出姜家了。”

  赵年自觉懊恼似的叹了一口气,挥挥手,姜徵在她骤然有些苍老的神色里窥见了一丝病急乱投医般的茫然,忽然间福至心灵,开口问道:“陈还不见了吗?”

  赵年有些沉痛地皱了眉。

  “封澄去长煌前夜,陈还收到了一封信,脸色大变,只留了口信辞行。”

  姜徵闻言,拱手道:“敢问此信为何处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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