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陈川柏跑走的方向笑,胸膛快速地起伏着。
察觉到他的视线,她下意识抬眸看他。
四目相接,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正伏在他怀中。
沈京墨的脸顿时从运动后的潮红变成羞怯的胀红,慌忙从他怀中退出来,又后退了两步,一手无措地抚弄耳前的碎发,腼腆地抿唇不语。
怀中的分量和温度瞬间退去,陈君迁张了张嘴,手指胡乱朝西屋一指,对着沈京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冲西屋道:“臭小子你别跑!”
继而一头扎进了西屋里去。
院中只剩下沈京墨一人,脸色通红地看了西屋两眼,拎起裙角跑回了东屋。
西屋里,陈川柏被陈君迁按在床上,浑身上下的痒痒肉都被他挠了个遍,直到他笑得快要喘不上气才停下。
“哥,我对你够好了吧?给你和嫂嫂制造了多好的拉近感情的机会呀!呐,感谢呢?”
从床上下来,陈川柏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小大人似的冲陈君迁一摊手,索要好处。
陈君迁一哂,不知从哪掏出一颗荔枝剥开,在陈川柏鼻子底下晃了一圈。
“配合得不错,该赏!不过……”
陈川柏冲着荔枝就是一大口,却扑了个空。
“敢揭我的短,该罚!所以——”
白嫩的荔枝肉在陈川柏嘴边短暂地亮了个相,最后落进了陈君迁自己嘴里。
“可恶……”
陈君迁笑着揉了揉陈川柏的小脑袋瓜:“馋猫儿,睡觉去!”
陈川柏“哼”了一声,乖乖上床,在被子上打了个滚,突然发现手下有什么东西微微凸起,硌着掌心。
他把被子一掀,赫然是好几颗新鲜的荔枝!
是陈君迁不知何时塞进他被窝里的。
陈川柏委屈不忿的小脸顿时溢满了笑容,剥起一颗边吃边冲正往外走的陈君迁道:“谢谢哥!”
陈君迁没回头,但听见弟弟笑得开心,嘴角也不禁上扬:“别都吃了,给爹留几个!”
“知道啦知道啦!”
走出西屋,沈京墨已经不在院里了。回想方才怀中的馨香柔软,陈君迁不禁攥了攥手掌心,看了一眼东屋亮起的烛光,掉转头回了厨房。
荔枝放不住,他得把剩下的十来颗储存好了,明儿才能给她做点心。
等一切收拾妥当,陈君迁迅速地漱了口,也回了东屋。
沈京墨已经躺下半天了,只是他还没回来,便没熄蜡烛。
陈君迁一进屋,就瞧见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唇角上扬,却又被努力压下去,以至于下巴都在微微颤抖。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蜡烛熄灭后躺到地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搭在胸口。
黑暗中传来低低的出气声,像极了忍笑忍到极点时忍不住从鼻腔泄出的动静。
“想笑就笑吧,别憋着。”
话音刚落,床上就传来“噗嗤”一声,沈京墨笑得肩膀都在发抖,笑了半晌才勉强止住,侧目看向陈君迁。
屋中没了烛光,有些许幽暗,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大致找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大人原本真的叫……”
陈黑枣。
她没说出口,声音里的笑意却是藏都藏不住。
他身材高大挺拔,姿容不俗,长相俊朗,沈京墨一想到他名字的由来,就笑得停不下来。
陈君迁气郁,可听见她悦耳的笑声,只好苦笑着承认:“我爹一开始的确给我取名黑枣,但每次拿这名字一叫我我就哭。我娘说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叫他换一个,他不信邪,说多叫叫就习惯了,便每日对着我耳朵喊三百遍……”
沈京墨听着有趣,翻个身侧躺过来,双手枕在耳下认真听。反正眼下屋里黑漆漆的,他也看不见她这样俏皮的姿势。
“我也一天哭个三百遍,一连哭了三个月,最后哭晕过去,我爹抱着我去县里找大夫,把原因和大夫一讲,大夫说,既然黑枣又名君迁子,我要实在不喜欢陈黑枣这个名字,不如改叫陈君迁,我当时就醒了也不哭了。于是我爹又被我娘教训了一顿,最后不情不愿地给我改叫陈君迁了。”
说完,他还倍感欣慰地感慨:“万幸我爹当时没有摆弄什么地黄、甘草、陈皮、生姜之类的。”
沈京墨又笑出了声,忙抬手掩住唇。
“笑吧,我也觉得好笑,”左右都教她知晓了,他认命了似的放弃了抵抗,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她纤瘦的肩膀抖个不停,纵着她笑了一会儿,问她,“你的名字呢?”
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沈京墨一愣,片刻后才道:“京墨也是一味药,能止血崩。但我父亲后来又说,彼时为我取名京墨,是希望我将来能如他那般精通文墨,名满上京。”
到底是文人墨客,取个名字都有这么多名堂。
陈君迁虽不甚在意名号,认为那只是一种标记、称呼人的方式,却觉得与人谈论姓名的由来,有一种莫名的亲密感。
他趁势追问道:“那你可有小名?”
沈京墨眨眨眼睛,没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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