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0

emsp; 游扬已经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离开场馆的了。

  得而复失是最可怕的失利,上一秒一切近在咫尺,她已经在思考后天该如何迎战PS,再回过神时,一切突然就结束了。

  猝不及防,后面输的那两局的记忆,空白得像被抹去了一样。

  是骗局吗?她根本还没来得及上场,就被宣判了死刑。

  唯一的印象是候湛言在采访的时候哭了,说第五局是他的责任,没有跟队伍沟通好。

  是吗?

  游扬已经分不清了。

  对于队伍而言,他们第一赛段的旅程已经走到终点,败者群访结束后,留在休息室复盘没有意义,十一点多,一行人就离开了北京场馆。

  车子即将开到酒店时,游扬接到时渝的电话,搭在金属外壳上的手指无意识地蜷起,看着屏幕上的名字良久,还是挂掉了。

  点开微信,时渝的头像在她的置顶里。

  说起来也挺幼稚的,他们年前那几天在家里闲着没事干,还像小学生一样换了情侣头像。

  她认领了海盗狗这个角色,新头像戴着一副炫酷的红色三角眼镜,抬手搭在栏杆上,表情邪魅。

  时渝则是旁边的一只浅棕色的太妃狗,长耳朵耷拉下来,跟双马尾似的。戴着黑色的三角眼镜,把手搭在另一边栏杆上,跟他本人有七分神似。

  他们的朋友圈背景也换成了这两只公仔,只不过把墨镜推了上去,露出两双呆呆的豆豆眼。

  游扬看到这儿,深吸了一口气,用指甲抵着大拇指的指节,在上面刻下深深的白印。

  再松开时,血色涌回皮肤,她的指尖还在轻轻颤动,给他回消息:

  【没关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过了一会儿,只回答:

  【好】——

  二月的尾声,TKK全队从干冷的北京飞回上海,长江以南地区都进入了潮湿黏腻的回南天。

  窗外不见雨,天空是肮脏的灰黄色,一天到晚都阴沉沉的,让人分不清时间。

  基地浴室的瓷砖上浮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水珠,手指一划,水珠卷成豆大的一粒,淌下一道一道水痕。

  为了给室内除湿,训练室开着二十六度的空调,头顶的日光灯白花花照得通明。毕智杰反复拖动时间轴,电视屏幕上来回滚动着他们昨晚游戏内的对局。

  等到复盘结束,拿起手机,众人才惊觉已经晚上十一点,纷纷开始点外卖。

  游扬没什么胃口,也不想开电脑,一个人回到宿舍,进门后没开灯,脱掉外套,躺进黑暗中的被窝。

  她昨天一夜没睡,今天上午又要起来赶飞机,一直熬到现在,身体的疲惫感积累起来,已经达到顶峰。

  额头昏昏沉沉的,还在一阵一阵发烫,是她累到极点的信号,理论上,一闭上眼睛她就该睡着。

  游扬知道自己应该睡一觉,她也想好好睡一觉。

  但做不到。

  胸口的心脏像定时炸弹一样,仍然在猛烈地跳动。她闭上眼睛,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以及耳朵里跟

  心跳同频的“咚咚”声,交杂在一起,几乎到吵闹的程度。

  直到她快要习惯这种声音,即将退出清醒的边界线时,某一根神经会在这一秒猛地抽动,像鞭子一样把她抽醒。

  游扬被迫睁开眼睛,头顶一阵冷一阵热,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她已经躺了整整一个小时。

  屏幕上的时间在下一刻跳转到“00:00”,日期也从2月28突然改写为3月1日。

  游扬怔了怔,才发现自己把日子过忘了,原先还以为离三月还有很久,现在才想起来,二月一共只有二十八天。

  3月1日是第一赛段的决赛日,PS将要对阵WWG。

  也是她的二十岁生日。

  她的鼻间倏地一酸,几乎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眼泪就涌了出来。

  忍了两天了,好不容易才忍到现在一个人,没人会看见,流就流吧。

  游扬咽了咽喉咙,从床头抽了一张回南天里湿哒哒的纸巾,盖在自己眼睛上。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不用看就知道是时渝,鼻子里堵着的气息一岔,哽了一声,才揭掉纸巾接起来。

  “晚上好。”他说话的语气暖融融的。

  不想被他听出声音里的异常,她用鼻音短促地“嗯”了声。

  时渝的话音稍稍一顿,还是听出来了,她的呼吸沉沉的,带着湿意。

  轻叹了一口气,他没有点破,只是祝她:“生日快乐,这段时间辛苦了。”

  “嗯……”游扬努力回复,“谢谢。”

  “今天我能和你见个面吗?队里放假了吗?”他问。

  游扬抿了一下干燥的嘴唇,下意识张口咬住。

  今年的全球先锋赛与他们无关,第二赛段直到三月底才开打。队伍在明天看完决赛后,会放整整八天假期,直到三月十号才收假。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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