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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夏贼国内的局势你也知道,咱们越是引而不发,他们越是心存侥幸,托关系找熟人向咱们靠拢,对元昊征兵征粮的命令虚与委蛇。

  “可咱们若是不加甄别,乍起雷霆之势,就是把人往元昊那边逼了。

  “所以我估摸着殿下得等到明年二月开春化冻时再动手,今年多半会打他们草谷,咱们练兵的同时,让那些不服管的过不好年。

  “而且……”梁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呵呵笑了起来。

  “头,您笑什么呢?”

  “我笑元昊那狗贼是真的老了,真不怕虚不受补,来个马上风。

  “不过这事你不用管。你现在只用操心一件事,从此刻开始,由你负责送粮的那些军营,每三日预估一遍人数,尽可能地查清他们的驻地,然后用飞奴把消息传回老家。

  “不要怕飞奴有折损,失了多少,我就给你补多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殿下养了我们这么些年,咱们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误了殿下的事!”

  “明白!”

  第110章 解患(一)

  对于赵昕而言,他自然是希望对夏战争越早进行越好。

  这其中不仅有多年来渴盼国家实现一统,避免原历史线上百姓遭铁蹄践踏,被迫流亡,民族文化差点出现断层,南北分歧进一步加大的愿景,还有范纯祐三兄弟椎心泣血的请求。

  有一位在西北渡过了人生的青壮年,泰半功业是抵御西夏入侵的老人,正抱着病体残躯,翘首以盼着捷报。

  但客观现实并不以人的意愿为转移。

  在发动对西夏的全面进攻前,赵昕面前还摆着一个必须解决的问题。

  而这个问题,也是他不惜偷跑出东京城的主因。

  因为他实在想不到,整个朝廷中除了他还有谁能解决这个问题。

  哪怕是用范仲淹为帅,也只有搁置警惕的份。

  至于这个问题嘛,就是现任夏州安抚使兼定难军节度使李宁令哥该如何对待安置。

  在种世衡巧施反间计后,李宁令哥出于自保的需要,狠狠背刺了亲生父亲李元昊一下。还借着唯一继承人的身份,把西夏的龙兴之地——定难五州给带了过来。

  打个比方来说,就是李宁令哥带着原公司的重要股份,带资加入了大宋这个更为庞大的公司。

  因为李宁令哥是带着重要资本加入的,而且他关键时刻的参团行为极大削弱了敌方实力,助力己方事半功倍,打出了超高伤害,所以李宁令哥享受的待遇一直相当高。

  除了官职俸禄以及如折家在府州的世袭承诺,还保有着一支人数高达三千的党项军队,且全部由朝中出资供养。

  如果本朝国力一直与西夏是相持状态,谁也奈何不了谁,那始终给予李宁令哥这种待遇也没什么。

  毕竟父子两人已成死仇,倘若西夏来攻,李宁令哥为了保证自己现有的权势地位,必然会拼死抵抗。这三千党项军队明面上是属于李宁令哥的,实际上还是朝中在用。

  这一点已经在庆历四年的对夏战争中已经得到了印证。

  而且李宁令哥人杵在这就是一块朝廷对外宣传的活招牌。

  我们连李宁令哥这个李元昊的亲儿子都容得下,你们这些党项头人不用怕投过来被慢待。

  但现在时代变了啊!

  失去定难五州这块龙兴之地的西夏就如同瘸了一条腿,而大宋则是在赵昕积少成多的操作下,逐渐展露出了国力碾压西夏的峥嵘头角,明眼人都能看出赵昕此行就是冲着灭夏来的。

  于是李宁令哥的位置就变得尴尬起来。

  没有人敢为李宁令哥的忠诚打包票,因为他是真的有皇位可以继承。

  在朝中某些“直言敢谏”的臣子嘴中,李宁令哥完全可以在伐夏大战起时再度倒戈,用手下的三千护卫在定难五州搞事。

  然后杀回兴庆府依照党项子壮逐父的传统,把已经年老体衰的李元昊赶下皇位,再杀掉唯一能与他争夺继承权,但如今才两岁的异母弟弟李谅祚,自己成为新的西夏国主。

  以游牧民族在对抗自然灾害中所生出的慕强天性,李宁令哥弑父杀弟的操作遇到的阻碍微乎及微,甚至可能会有人箪食壶浆迎接他这个更为年轻、更有力量的新皇帝。

  即便李宁令哥没有半点反心,安于现在的生活,但他的身份实在是太敏感了,难保被有心人利用撺掇。

  万一李宁令哥真的反叛,在定难五州惹出祸乱来尚在其次,就怕搅得灭夏之战功亏一篑。

  所以在持这一观点的臣子看来,哪怕不杀李宁令哥,也得解除他的兵权,把人给接到东京城来好吃好喝养着,不给任何一点机会。

  而以大宋朝无论说什么都会有人提出反对意见的“良好传统”,亦有不少人不赞同这个做法。

  倒不是为李宁令哥的忠诚作保,而是担心影响不好。

  无论李宁令哥将来会不会反,至少现在是没反的。反迹未露就急吼吼地解除人家兵权,这不是逼着人反吗!而且让那些处在观望状态的小部落怎么看。

  还举出太祖厚抚环州董遵海、西山郭进、关南李汉超等西北当地首领,给予他们高官厚禄,允许世袭,所以当地安宁,兵卒战斗力强,外敌无法侵入;而太宗在征燕蓟时,内迁李彝兴、冯晖,反倒使得边境冲突不断,禁军疲于奔命,耗用的军费是俸禄数倍不止的例子,力证对李宁令哥只能缓缓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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