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她一时有些头晕。
林月歌眨了眨了眼睛,像是没听到这句似的:“大院里好像有个包子铺,你要什么馅儿?”
是故意的?
袁砺定定地看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一点端倪。
她白生生的脸上,一双乌黑的眼睛,透着一股纯粹。
或许是没听清。
他指了指厨房,然后往自己屋里的沙发上一座,双手往后挂在沙发背上:“要不,你给我现做。”
阴影消失了,但压力还在。
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她的身上,热热的,像是正午的太阳。
她继续装傻:“做什么?”
他薄唇微抿:“早饭,带肉丝的那种。”
这人是过不去了,还在提肉丝。
林月歌乌黑的眼中闪烁出两簇小小的火苗,落入状似不经意的袁砺眼中。
他勾起唇角,一时有了点兴味。
她才不想给他做粥。
林月歌压下怒火,浑然不觉他注视的意味,脑子转得飞快。
“你是说皮蛋瘦肉粥?那个可能需要很久,包子的话,马上就能买到了。”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袁砺伸出手掌,动了动之前那几根被烫到的手指,啧了一声。
林月歌愣在原地。
她烫到他,也不是故意的,都给他擦了,也道歉了。
她嘴唇微张,原本就是樱桃形状的嘴唇,显得翘翘的。
袁砺回味过来什么,眼神微微掩去了一些情绪:“我就想喝粥。”
林月歌咬住了嘴唇,胸口因为气愤而起伏起来。
又来使唤她。
她可不是他的保姆,也不为他服务。
她看了看大喇喇坐在沙发上的袁砺,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
到最后,只剩下一个:
梦里,她是为什么看上他的?
她逼迫自己走过去。
就那么静静地看向他的眼睛。
第一次。
从前,她没胆看他这么久。
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起来,火花交错,似乎下一秒,就能引动雷暴。
自己正面对着,他那严峻的,深沉又不可抗拒的目光。
那是一种阶级上位者的眼神。
这台词,还是她在客厅的电视机里,从那个外国男人的嘴里听来的。
她无数次地在他面前低头,哪怕是最热烈的追求,也是羞怯的,懦弱的。
她深知自己是不配的。
却又痴心妄想。
第一次抬起头。
抬起自己羞怯的,卑微的头颅。
她一边直直地注视着袁砺,一边狠狠地去挖以前的那些心肝肺。
把它们血淋淋地剖出来,脊背几乎在颤抖。
“不行。”
袁砺的目光也从没从她的脸上移开,在她看来,他目光中充斥的,是惊讶。
就像是他在看着一只蚂蚁,突然长出了翅膀,跳到了他的脸上。
想必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这句“不行”的。
“哦,为什么?”
那丝惊讶很快褪去,替代它的,是一点了然,仿佛是看透了她在欲擒故纵些什么,又仿佛思量到了她的手段。
年轻漂亮的农村保姆,进到了这样的大院,不就该有些心思么?
无论这些心思呈现出来的方式,是谄媚,抑或是与众不同。
总是一道高高的壁垒。
“因为,因为……”
她嘴唇打架,脑子像是一片浆糊,她从未违抗过他,梦里也好,现在也罢。
身体像是有惯性,可她偏要打破这惯性,连着筋骨一起,重新塑造。
她偏要。
她林月歌就是那个偏要。
偏要从农村出来,偏要进来袁家,偏要改变命运,偏要那个男人正眼看看自己,偏要争取那些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没有这样那样的偏要,就没有了她。
她忽而笑了:“我主要是来照顾袁小宝的,袁砺同志请原谅,之前那些饭菜算是我送给你的,之后我没这个精力,又是照顾小宝,又给您单独下厨。”
她的笑容得体又恰到好处,任谁都看不出,她先前还像个小女孩一般害羞着又害羞着。
那些害羞,却换了个风向,从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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