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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就先让她签字画押,人证物证俱在,先看看那江神童有什么翻天的本事。”柳源想了想,到底是不想得罪汪家,低声说着,“听说钦差队伍还有十日才到呢。”
—— ——
徽州府的治所在歙县,治下有一府六县,下辖歙县、黟县、休宁、祁门、绩溪、婺源六县。
折子里的汪家就是歙县的大户。
“好多书院啊。”乐山咂舌。
“天下书院最盛者,无过东林、江右、关中、徽州。”江芸芸解释着,“徽州有‘东南邹鲁’之称,程朱就是徽州人。”
乐山似懂非懂:“那读书的人,当官的人不是更多。”
江芸芸点头:“很多。”
“那公子要办的事情涉不涉及那些当官的啊。”乐山小心翼翼问着。
江芸芸还是点头:“涉及,折子上的汪家乃是弘治十二年登伦文叙榜的进士汪标的家,折子上的主家就是他家的堂弟。”
乐山倒吸一口气:“那不是要和当地官宦发生冲突。”
江芸芸笑了笑。
“快!快!又要开始审了。”人群中突然传出喧闹声。
“开始了吗?怎么又开始了,前天不是刚夹手指了嘛,小心把人弄死啊。”
“哎,谁知道呢。”
“老翁等等。”江芸芸眼疾手快拉着一个小老头,和气问道,“这是怎么了?”
老翁睨眼打量了她一下,嗡嗡问道:“听口音,不是本地人。”
“出来游学的。”江芸芸笑说着,“刚来宝地。”
“怪不得,就是我们知县审案子呢,你要是想看就来看吧,就一个奴隶反了天了,说自己不是奴隶,还要状告主家奸污,啧,这些事情都拿出来讲,太不要脸了。”
江芸芸眉心微动,跟在人群后面去了衙门。
衙门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里面跪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披头散发,露出来的手指皮肉上已经溃烂,额头上甚至还有一个巨大的血痕。
乐山吓得脸都白了,慌慌张移开视线。
江芸芸面无表情看着堂上的一切。
“罪奴雪月偷窃主家财物,不敬主家,肆意攀咬主家。”上首留着八字胡的知县冷冷说道,“还不认罪。”
“我没偷东西。”
“我干活的时候从未偷过懒。”
“我也没有攀咬那群畜生。”
那女人明明已经直不起身子来,但还是用沙哑的声音反驳着。
“胡说八道,怎么没偷东西,你屋子可搜出一两银子呢。”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对着人群,大声嚷嚷着,“你整天想着如何勾引我家公子,怎么会没偷懒,现在还污蔑他对你不轨,真是不守妇道,蛇蝎心肠,诸位可要看看,我们好吃好喝把她养到十六岁,可有一点亏待她,这个贱人现在倒好一点也记不住我们的好,就想着跑了,也不知是不是和自己的奸夫一起离开,真是晦气。”
“我没有偷东西。”
“我没有勾引他。”
那女人趴在地上,只是坚持说道。
“如此……”知县不耐说道,“那就再打一顿,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婢女,公堂之上也敢胡言乱语。”
“三十大板。”
乐山倒吸一口气。
——三十大板是会死人的。
围观的百姓也都是议论纷纷。
话音刚落,就有衙役把人架在凳子上,手里的木板高高举起,重重敲了第一下,那女人发出一声闷哼,却愣是一声也不喊出来。
“打,打到她开口为止。”柳源随意说道,“一个女人还想翻了天不成,真是笑话。”
五棍子落下,那女人嘴角都流出血来,愣是坚持自己无罪。
“我没偷东西。”
“我是良民。”
“我无罪。”
围观的人群中突然又一个人冲了出来,一把推开打人的衙役,然后小心翼翼抱住那个血淋淋女人,大声说道:“你们这群贪官,你们草菅人命,你们不是东西,你们要打死我女儿,那就先打死我。”
人群哗然。
一个满头白发的瘦弱老妇人不知从哪里冲出来,趴在那个女人身上,嘶声力竭地大喊着,那双眼睛几乎要留下血泪来。
“我就说有同党!”管家大喊着,“快,快把人抓起来。”
“走啊,娘,走啊!”那女人突然挣扎起来,大喊着。
“走,哪里走。”柳源冷笑一声,“原来就是你们搅得我们徽州不得安宁,来啊,都给我打三十大板。”
“打,都打死,这群刁民。”管家放肆大喊着。
那老妇人竟直接被人踹到在地上,衙役踩着她的腿,高高举起手里的木板。
“不要!”女人大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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