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覆身上来,将他笼罩在身下。
谢烨浑身狠狠战栗片刻,下意识就要往前逃跑,又被裴玄铭攥着脚踝拽回来了,他重重跌回床褥里,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颤抖。
那人蘸着药膏的手指碾磨过他伤痕累累的脊背,一路擦过身上的鞭伤,均匀的往下延展,掠过谢烨腰线以下的时候,他能感受到身下人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啜泣。
谢烨将脸埋在被子里,他有些受不了身上巨大的刺激,却又反抗无门,只能被对方肆意欺负。
“说话。”裴玄铭五指在他背上一按,清凉的药膏渗入血肉,他将谢烨整个压制在身下,一边审讯,一边疗伤。
“他们也这样对待过你吗?”裴玄铭逼问。
谢烨屈辱到极点,眼睛被逼到通红,却始终不肯回答一声。
身后传来裴玄铭冰冷的犹如三尺冰封的声音:“如果你再不回答,我就进去了。”
谢烨心神巨震,他抓紧身下床褥,只来得及从喉咙里崩溃的哭出声了一个字:“别……”
然后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贯穿的痛楚瞬间击碎了他全部的神志,他几乎要承受不住裴玄铭的怒火,剧痛从尾椎攀岩而上。
谢烨伏在被子里,眼泪汹涌的将被单全部浸透,温热的潮湿和药膏的冰凉交织在一处,他被裴玄铭折腾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昏昏沉沉的意识里只听得见自带着哭腔的喘息,声声破碎,崩溃至极。
水声流淌,艳色丛丛。
他将裴玄铭恨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抵抗的把自己溺毙在绵长而交缠的万千春色间。
裴玄铭很耐心的等待药膏风干后,才将新的绷带缠绕在谢烨瘫软无力的身躯上。
然后他将谢烨从床上翻了个面,仔细端详着他犹带泪痕的脸庞,半晌俯下身去,用嘴唇在谢烨眉心蜻蜓点水的碰了碰。
这么多天以来,他发觉谢烨的脸色终于染上了一点微弱的红晕,如朝云聚拢,虚弱的一触即散。
他伸手迷恋的描摹着谢烨的眉眼和嘴唇,这样柔软而不堪一折的人,偏偏生了一副比谁都冷硬的心肝和骨头。
黄昏将落未落之际,谢烨躺在床上终于筋疲力尽的睁开了眼睛。
裴玄铭在屋里煎了新的药,正小心翼翼的端到床头,神色柔情的撞上他的眼睛。
“醒了?喝了药再走吧,不着急赶路。”裴玄铭把他从床上扶起来,一边搅拌药碗里的中药渣,一边若无其事的说道。
谢烨接过碗,这回用不着裴玄铭强行灌,自己将里边的药一饮而尽。
裴玄铭在床边等他喝完,便将碗收走了。
“等等。”谢烨沙哑的叫住他。
“怎么了?”
谢烨似乎是有点难以启齿,但是他犹豫半晌,还是咬牙说了:“你那个药膏……清理干净没有?”
裴玄铭一愣,嘴角流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留在里面吧,那本就是有助于伤口恢复的药,对你有好处。”
……
“整整一天。”裴明姝站在马车前跟他哥算账。
“我从早上,天不亮开始,等了你整整一天。”裴明姝怒道:“你说你给谢公子换个药就下来收拾东西出发,我在客栈院子里从白天等到晚上!”
“你告诉告诉我,换药!换个药需要整整一天吗?!”裴明姝握着马鞭忍了又忍,好险才把自己劝住了,没一鞭子给裴玄铭抽上去。
裴玄铭将谢烨放进马车里,回身套好缰绳,冲裴明姝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谢烨睡着了,你给我安静点。
裴明姝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一路风尘,裴玄铭今夜似乎心情不错,长腿一伸坐在马车前玩弄从路边捡来的狗尾巴草。
裴明姝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好奇,转头问道:“你俩不吵架啦?”
“嗯。”
“怎么就不吵了,昨天晚上你不是还气的半死吗?”
裴玄铭随手将狗尾巴草一扔:“你话怎么这么多!”
第29章 第 29 章 月黑风高,十年……
月黑风高, 十年前,温家。
裴玄铭跟着父亲刚刚同温老家主寒暄完,被安排进了贵客的院子, 父亲同温家主商量好, 过完中秋再启程返京。
裴玄铭自然没什么异议。只是他有点担心, 若是谢烨到京城以后找到裴府, 他却不在家,被拒之门外可怎么办?
父亲看出他心中忧虑, 于是命手下去给京城中管家捎了个信,说若是遇到一个同玄铭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前来投奔,便直接放他进去, 在府中好好安顿。
裴玄铭这才放了心。
裴老将军端详着儿子松快下来的神色,不由得十分诧异:“玄铭啊, 今年武林大会夺魁那少年, 是你什么人, 你已经为此人魂不守舍许久了。”
裴玄铭连忙恭敬答道:“此人乃儿子在江湖上结识的朋友,他对儿子有救命之恩, 他此离开师门,独自一人去京城, 人生地不熟的, 儿子这才有些担心。”
裴老将军若有所思:“我倒是听说了此人在武林大会上单挑老岳, 横扫华山派的事迹,是个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