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快快快!快过来!”
燕枝回过神来,抬手拍在萧篡的面庞上,把他的脸推开。
萧篡别过头去,最后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在榻边站定。
紧跟着,楚鱼就带着几个太医,推开门进来了。
“快进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忽然咳嗽得厉害。”
燕枝裹着被子,坐在榻上,抬起头看向楚鱼,朝他笑了一下。
不知为何,萧篡站在燕枝身边,竟有些心虚。
就像是……他与燕枝暗中私会,被楚鱼带人拿住了一样。
有点儿难为情。
燕枝瞧了他一眼,笑得眉眼弯弯。
楚鱼不明就里,皱起眉头:“你还笑?都咳成那样了还笑?快把手伸出来,给大夫看看。”
“好。”燕枝应了一声,从被子里伸出左手,递给太医,“有劳了。”
这一回,几个太医轮流给他诊脉。
得出来的结论,和方才大差不差。
都是说他旧伤未愈,身子太弱,让他好好将养。
几位太医,还有楚鱼请来的大夫一同,给燕枝开了药方,还开了一些补气血的药膳方子。
怕楚鱼和那个小伙计不会做,萧篡干脆把几个太医都留下来。
从今日起,他们不必再去太医署当差,日日过来给燕枝炖药膳即可。
*
元月初一,本该出门走亲访友的大好日子。
燕枝却被一场病留在了房里。
不过不要紧,他心里记挂着好友,好友也惦记着他。
他没去找好友,好友自然找上门来了。
几位太医刚给他诊过脉,还没出去,谢仪与卞明玉就到了。
两个人都穿着新衣裳,手里还提着给燕枝和楚鱼的礼品,轻车熟路地上了楼,来到燕枝的房间里。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前边铺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大过年的就偷懒啊?”
两个好友推开房门,见燕枝坐在榻上,身边围着一群大夫,这才明白过来。
“燕枝,你病了?”
“对呀。”
燕枝用帕子掩着嘴,咳嗽两声,可怜巴巴地看着两个好友。
有点柔弱,但又有点做作。
卞明玉见他好好地坐在榻上,又做出这样一副姿态来,只觉得好笑:“好了,是风寒,还是没睡好?”
燕枝又咳了两声:“是我身子太弱。”
“正好。”卞明玉拍拍自己提来的油纸,“带了点红枣糕,给你吃。”
燕枝故意问:“我和阿鱼就是做糕的,你还带糕来?”
“你们又不做红枣糕。”
“我会吃腻的。”
“放狗屁。”
几个太医提起药箱,准备下去。
燕枝转过头,看向站在他身边的萧篡:“你也下去吧。”
直到这时,卞明玉和谢仪才看见,榻边昏暗的角落里,还站着一个男人。
他就像是恶鬼一般,悄无声息地站在燕枝身旁,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赶忙俯身行礼,齐齐喊了一声:“陛下。”
萧篡不曾多看他们,只说了一句“免礼”,便俯下身,替燕枝掖了掖被角,低声道:“燕枝,我就在外面守着,有事情再喊我。”
“嗯。”燕枝点点头,毫不客气地答应了。
萧篡带着几个太医一同出去。
临走时,他的目光扫过卞明玉与谢仪,带着一点点儿的醋意。
但最后,他还是帮燕枝把房门关上了。
房门不关严实,风吹进去,燕枝会冷。
至于燕枝的这几个好友,他早已经不在意了。
只要燕枝同他们在一块儿高兴,那就足够了。
卞明玉与谢仪依旧躬身行礼,恭送帝王离去。
直到房门关上,卞明玉才直起身子,大步上前。
他低声问:“陛下怎么在这儿?吓我一大跳。”
燕枝往床榻里挪了挪,让他坐下:“他过来看我。”
楚鱼也道:“你们两个不常过来,不知道,燕枝现在可威风了,他说什么,萧篡……陛下都听。他让陛下过来,陛下就得过来;他让陛下出去,陛下就得出去;他让陛下做什么,陛下就得做什么。”
“是吗?看来我们燕枝不日就要做皇后了?”
“我才不要。”
卞明玉打开油纸,从里面拿出两块红枣糕,分别递给燕枝和楚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