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毕竟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再拖过一段时间,又能有什么问题?
夜色渐渐的垂降了下来,曹军营盘沉默在黑暗当中。
营寨寨墙上值守的灯火,被夜风一吹,发出了近似呜咽的声响。
在大帐当中,程昱站得笔直,负手而立,目光缓缓巡视着悬挂的地图,似乎正在谋划着什么,但是一些东西并不会都如他所愿。
……
……
曹军军营之中,到了后半夜,值守就相对懈怠起来。
上半夜的值守兵卒可以在下半夜睡一个不算是太差的觉,而相反值守下半夜的兵卒只能在凌晨之时打个盹,即便是有规定可以睡到早脯之时,但是么……
一个是吵。
没有谁会特意给下半夜值守的兵卒营造一个什么『安静』的环境来保证其睡眠质量。
另外一个原因,早脯并不是无限量的。
如果兵卒愿意给几个小钱钱的话,那么伙头兵就会很乐意的掏出一些私藏来,做出一些特别的『美食』,而大多数早脯之时,都是属于大锅饭的食堂模式,去晚了便是涮锅水都没有。
所以基本上值守下半夜的兵卒都是出于半睡半醒之间,甚至在某些地方就干脆找个避风的角落睡觉。
正常来说,军校士官是每隔两个时辰就要巡查岗哨一次,但是实际上么,真的能做到这一点的很少。如果不是上司有什么特意指派,亦或是有发话要进行检查,中低层的军校士官也是能偷懒就偷懒。
在这样的情况下,值守下半夜的,大多数都是曹军当中的新兵。几个老兵晃悠了两圈之后,便是溜达着,不知道躲到那个角落里面去睡觉了。
曹军新兵没了统管,也懒得继续巡逻,而是在寨门左进的一些位置停下来,或是坐或是靠,有的抱着长枪在打盹,也有的相互背靠背歪着脑袋睡觉,每个人都是疲惫不堪的模样,相互之间连闲聊笑闹的心思都没有。
夜色当中,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响。
在营门之处的值守兵卒被惊动了,抬头去看,在火光晃动之下,就看见一整队的曹军兵卒正在朝着营门而来。
值守兵卒高声喊道:『干什么的?!』
周边半睡半醒的其他兵卒也被惊动了,但是睁开眼看到的打着同样曹军旗帜的队列,也就不由得神态放松了回去,还有的人扬天张大嘴打着哈欠,眼泪都从眼角挤了出来。
那走来来一队兵卒,当先的那人板着一张脸,挤出了几个字,『奉令。哨探。』
每天,曹营之中都会派出不少的哨探,大概每间隔两个时辰,就会放出一队哨探出去。毕竟掌握战场变化,查看周边动静这种基础操作,只要是个像样子一点的军将,大概都能做得大差不差的,更不用说程昱这样智力型见长的统领军师了。
可是似乎……
前不久才有一队哨探出去,怎么又来了一队?
但是值守的兵卒也不是很确定,毕竟大汉当下也没有什么手表手机可以用来计时,或许他们睡迷瞪了,不知不觉过了时间呢?
因此虽然心中觉得奇怪,但是值守营寨门的兵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按照惯例伸出手来,『令旗信物呢?』
出营,需要有两种凭证。
一个是令旗,代表了执行公务的授权,一个是信物,代表出入营地的核对依据。
那一队兵卒渐渐地走进了值守营门的兵卒之处,突然唿哨一声,两三人就直扑上来,不仅是抓住了那值守兵卒的胳膊,还有人勒住了值守兵卒的咽喉,让他呼喊不得。
突然之间的变化,吓得周边的其他值兵卒都是几乎跳将而起。
寨墙之上,也有人被惊动了,探着头往下看。
火光摇曳,领头而来的队长咬着牙说道:『少废话!开营门!想想自己拿的那点兵饷,吃的那些鼠肉!值得么?就问你们值得么?!』
『你……你们想要做什么?』值守兵卒艰难的问道。
『不做什么……』那领头的队长说道,『大伙儿都是苦命人!你我动起手来,伤了残了,可拿不到一分抚恤!我也不为难你们,是看了你们的军校没来,我才过来的!你们都想想,你们在这里值守,他们在床上睡大觉!出了事你们打生打死,他们一点事都不用抗,到底值不值?!』
值守的兵卒瞪着眼,也不说话,其他在营门附近这些被排挤来做下半夜的岗哨的兵卒,听了这些话也都是沉默下来。
在领队那人身后走出了几名兵卒,上去就是拖开营寨的门闩,将固定营门的插销拔开,推出一条缝来。
『我就算是到山里饿死,也比吃这些鼠肉强!信我的,就跟我走,怎么也能整口吃的!』
领队的那人是山中猎户,被征召而来,原本就没有多少战争的欲望,又在曹军当中被这样那样的欺压,早就想要跑了,陆陆续续也串联了一些老乡。在连续几天查探下来发现到了下半夜,原本在营寨门口的值守军校士官都会去睡觉,于是便是抓住机会前来,反正都是死中求活,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搏命的态势。
营门之处的这些值守兵卒,要么是新兵,要么是副职,正经拿主意的都不再,见到如此情景,不是我瞪你,就是你瞪我,半天没说话,也没人做什么动作,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将营门拉开了一条缝,然后鱼贯而出。
在营寨上的新兵,见到这些人跑出了营地,便是也有几名跑了下来,『好汉,带着我们一起走!这糟心日子,真是够够的了!』
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