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可以定做。”
阴萌很豪迈地说道:“成,给您先做一个备着。”
李三江一拍手:“不错,可以。”
恰好这时刘姨走过,李三江招呼住了她,问道:“要不要给你婆婆也定做一个?”
“定做什么,棺材?”
“对啊,自己买料,还是自己人做,便宜划算。”
“不用了,我们家的人不土葬。”
阴萌忽地抬起头,看向刘姨。
刘姨继续道:“我们响应时代风气,都打算火葬的。”
阴萌低下头,继续做活儿。
“那行吧,我想想还能给谁做,给山炮做一个?”
润生高兴地看向李三江。
“不成,山炮饭都吃不起了,哪有钱定做棺材。”
“大爷,从我工钱里抵扣吧。”
“嘿,大爷逗你这小子呢,他就算没钱,咱送他口棺材还是送得起的,他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出身,没祖坟,以后就跟我埋一起,埋隔壁,我嘴闲时就找他唠唠。
润生侯,你觉得咋样?”
润生沉默了,他爷爷以前在家时,可没少背地里骂李三江。
说这些年每次跟着李三江出去做活儿,苦他吃罪他受,出风头的都是李三江。
爷爷说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认识了李三江,下辈子肯定要离这老东西远点。
这要是埋在一起当了邻居,润生真怕自家爷爷会气得诈尸。
“润生侯,我问你话呢!”
即使面对李三江的催促,润生也不敢敷衍着回一个“好”,因为虽然李大爷年纪比自家爷爷大很多,但他总觉得自家爷爷大概率得走在李大爷前面。
自己这会儿要是应下了这一茬,等自己爷爷两腿一蹬,就没办法更改了。
谭文彬这时候从屋后厕所走出来,一边系裤腰带一边说道:
“我说李大爷,您家祖坟有什么好的,要我说,还是得重新选一个风水宝地,这样也能旺后人呐!
至于咱山大爷,除非他求咱,否则别想跟咱靠一起分咱小远以后的福运。”
“对头,可不能让山炮占了这便宜。”
李三江站起身,招手道:“来,壮壮,陪大爷我去村里散散步,顺便挑挑谁家的坟头好。”
“要嘚,这可是大事,我可得给您好好参谋参谋。”
“去看地儿前,还得先去刘瞎子家。”
“那得去,得让她先定做一口,刘奶奶有钱。”
爷俩并排走下了坝子,有说有笑。
阴萌用胳膊撞了撞润生,问道:“不是彬彬么,怎么又叫壮壮?”
润生:“认的干亲。”
“那我要不要也认一个?”
“那你得好好做棺材,干活儿别偷懒。”
“李大爷喜欢勤恳踏实的孩子?”
润生犹豫了一下,联想起平日里李三江对自己的称呼,说道:
“大爷喜欢骡子。”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
李追远以前还只是怀疑,现在可以说是确认了,大胡子家桃树林下埋着的那位,改变了本村甚至是本镇的风水。
起初死倒跟韭菜一样,一茬接一茬地冒,让人应接不暇;
现在好了,已几个月没听到有关死倒的消息,让人甚是想念。
估摸着这种情况还得持续个好些年,等那位彻底消磨干净消失了,附近死倒才能重现那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
不过,虽然暂时失去了死倒,但李追远的生活却很充实。
他没再去学校,日子过得却跟排了课表一样。
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欣赏阿璃今天的服饰风格。
然后和阿璃下几轮棋,再去吃早饭。
白天大部分时间,李追远都在看书。
齐氏先人的书,现在破解了三分之一,他是故意悠着点放慢了节奏,每天只用富余精力来破解。
阴家族谱,他全部看完了,真的很精彩。
里面不仅有阴家人对阴长生的各种研究求证,还有很多人自己的游记,虽然只是一姓,却因为是自东汉以来代代相传,所以等于是很多个捞尸人的事例与经历。
这种普通且正统的捞尸人视角,对现如今的李追远帮助很大,魏正道的书固然准确且高大,但多少有些不够接地气。
竹简已经复原好了,但薛亮亮说他要亲自送来,所以现在一时到不了自己手里。
读书之余,李追远就和阿璃下下棋、吹吹风,再玩一玩二人间的私密小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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