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来,不管是内院还是外院,有里外间的除了主卧房,就是书房了。
外院的主卧房是周家父子二人在住,朱厌想议事方便些,特意选了书房。
比如此刻,他若住别的屋,一进门就能看到床,哪能合适请云池进去呢。
云池想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也想确定他是不是原书中的男主,便点头应了。
走到门外,朱厌又笑笑:“不知周小姐可否在此处等候?”
周祁月立即去看云池,这种事,她可不敢自己拿主意,万一有什么意外,她担待不起。
云池点点头,示意周祁月就等在外面。
只是一个朱厌,她有信心应付,再者这是在刺史府,朱厌只要不是个傻的,就不敢乱来。
房门一关,朱厌便请云池上座,殷勤地给她倒茶。
云池语气随意道:“朱大人有话不妨直说,与我不必这般客气。”
朱厌见她态度温和,不由试探道:“驸马看起来年岁不大,我今年都三十八了,虚长你许多,就斗胆叫你一声妹子了。”
他脸上笑呵呵地,比起跟叶雪尽相对时的压力满身,面对云池时,轻松了许多。
云池稍稍挑了挑眉:“那我就叫你一声朱大哥了。”
原主只有二十岁,比叶雪尽小了六岁,比朱厌小了足足十八岁。
叫一声大哥也没什么。
朱厌当即应道:“哎,妹子快喝茶,时光不饶人啊,眨眼间十一年就过去了。”
云池心中微动,佯装好奇地问道:“朱大哥为何说十一年?”
朱厌笑眯眯地看着她:“不瞒妹子,我前面那些年过得浑浑噩噩地,十一年前,就是南疆闹水患那一年,我才头脑清醒了些,知道该怎么个活法。”
没错,他就是在那一年穿越过来的,一睁眼就泡在水里,原主个没脑子的,一个抄书的文弱小吏也逞能去坝上抢险,结果把自己折腾没了。
好在他会水,也有了原主的记忆,之后才平顺地走到今日。
云池闻言,伸手端起茶盏,没有接这个话茬。
心里面则默默警醒起来,这个人不是在试探她吧?
朱厌也喝了口茶,一脸感慨道:“说来凑巧,我听人讲,妹子你从前是个乞丐,也浑浑噩噩地,自打与长公主殿下成亲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这一路真是多亏了你,殿下才能顺遂地赶到羊州,妹子着实辛苦了。”
说话间,他又低头喝茶,眼角的余光却在留意云池的神色。
云池放下茶盏,不露声色道:“外人都是以讹传讹,咱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做乞丐是生来没得选,有幸成为驸马之后,就跟抓住了向上走的梯子一样,我这些日子啊,恨不得使出所有力气往上爬,生怕再做回乞丐。
朱大哥你是不知道,做乞丐苦啊,都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稍不用心那是一顿也吃不着……”
她故意东拉西扯,啰嗦个没完。
确定了,朱厌就是在试探她。
还是用自身经历来试探她,不愧是能在羊州欺上瞒下,做了十一年土皇帝的人,竟然这么快就怀疑到她的来历了。
朱厌笑意微顿,仰头把茶喝完,又笑道:“妹子也不容易,往后我就全仰仗你提携了。”
话落,他从袖中拿出来一沓银票,放到桌上,推至云池跟前。
云池恰如其分地愣住,“朱大哥这是何意。”
试探不成,改贿赂她了?
朱厌笑笑:“做大哥的一番心意,妹子快收着。”
云池蹙眉,正色道:“朱大哥这就没意思了,咱们都是为了殿下,如此不妥。”
朱厌还是笑:“本官若这样来找驸马,当然不妥,但我今日是做大哥的,来找自家妹子,再妥当不过了。”
云池扫了眼面前的银票,最上面是一千两一张,这么一沓得几万两了,还真舍得。
她微微一笑,伸手把银票收了起来:“朱大哥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要想打入敌人内部,那就要做好与狼为伍的准备。
嗯,为了正事,她不介意假装被腐败几回。
“好说好说。”朱厌大笑,又恭维几句,适时送云池出门。
目送云池和周祁月走进内院,他转过身来,笑意倏然隐没。
这两日,他才没浪费时间去研制什么玻璃和细盐之类的东西,包袱里的都他之前就弄出来的,现成的。
从云池拿出玻璃的配方进行比对,说有人早就献出了精制盐铁的方法时,朱厌心里就有了猜测。
依他这十一年来对大韶的了解,这个朝代不可能会出现代人的技艺,若是有那样的人,必是跟他一样。
换言之,大韶还有别的穿越者。
一个聪明的上位者,不会做杀鸡取卵的事,更不会放任那样的人才流失。
就像他一样,被拆穿藏有火药之时,那位长公主的杀心多明显啊。
最后,还不是留了他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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