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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就做什么。

  挖了些草药,宁沉坐在一块大石上,指使谢攸去给他摘梅子。

  这梅子树很矮,长得像榛莽,弯腰就能摘到,谢攸站在树前不动,告诉宁沉:“会很酸。”

  宁沉不信,朝他伸着手:“你快些。”

  他自己要吃,谢攸俯身,翻找出一颗最红的,他嫌脏,拿帕子擦过一圈,宁沉等得不耐,劈手夺走了那颗梅子。

  看也不看就塞到嘴中,然后朝谢攸伸手:“再给我一颗。”

  谢攸挑了下眉,又给宁沉摘了颗红的。

  结果递到宁沉手心,宁沉捏着那颗梅子,抬手往上递给他。

  梅子都已经放在谢攸唇边了,他还故意往谢攸唇上蹭了一下,笑盈盈地说:“你吃。”

  谢攸垂眸,张口,连着宁沉的手也咬进去。

  宁沉连忙挣开,手摸到谢攸的唇,很软,谢攸探出的舌尖卷起过他的指尖,一触即分。

  手指泛着麻麻的痒意,宁沉捻了几下手指,觉得谢攸是故意为之。

  他仰头看谢攸,谢攸刚咬下那棵梅子,而后面无表情地转头嚼了几下,这才吐了核。

  山间的野梅子酸得不能入口,亏宁沉方才硬着头皮吃了一颗,就为了骗谢攸上当。

  宁沉坐在大石头上,拍着石头哈哈大笑。

  分明自己也吃了很酸的梅子,但捉弄到了谢攸,就是让他很高兴。

  何遥隔得不远,听见声响探过头问他:“怎么了?我们该下山了,收拾收拾走了。”

  宁沉就用手掀了下谢攸的衣摆,朝那梅树抬着下巴,示意谢攸再摘一颗。

  他又在使坏想要捉弄人,谢攸转身摘起一颗,宁沉从石头下蹿下来,几步跑到何遥身旁,递着那颗梅子要给他吃。

  何遥蹙眉:“这不会是酸的吧?”

  宁沉摇头:“不会,方才我吃了,很甜,侯爷也吃了,是吧?”

  他说着还转头朝谢攸示意,两双眼睛盯着谢攸,一个满脸怀疑,一个正不停地给他使眼色,眼睛都快眨成虚影。

  谢攸顺着宁沉的话,轻点了一下头。

  何遥还不信,“你先吃一颗。”

  为了捉弄人,宁沉硬着头皮又吃一颗,嘴角被酸得抽搐几下,他还装作很好吃的样子,“真的甜,你吃不吃?”

  何遥越过他往前走,在那梅树前停顿了些时间,宁沉期待地看着他,下一刻,何遥摘下一颗梅子,抬手。

  宁沉笑容刚露出来,何遥猛地把那颗梅子丢向他,梅子砸在宁沉肩头,扑通落了地。

  何遥指着宁沉,面上满是势在必得的笑:“你被骗了,我根本不会吃。”

  宁沉懵在原地,想明白自己被何遥捉弄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愤愤道:“何遥!”

  何遥朝他比了个鬼脸,背着篓子往前跑,跑着的时候嚣张的声音还传入宁沉耳中:“想骗你,你还嫩着呢。”

  宁沉当即就追上去,两人在林中穿梭,谢攸停在原地,无奈地叹了口气,跟上。

  这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宁沉和何遥刚打过一通,现在井水不犯河水,一个走前面,一个走后面。

  宁沉心情极好,自打病好些了,他能跑能跳,还能跟何遥打几圈,何遥嘴上不说,但实际上一向纵容他,宁沉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

  回到山间院子,太阳刚下山,天间一轮明月隐在空中,用过晚膳,宁沉窝在书房看书。

  油灯点亮,宁沉看得认真,师父能教他东西,他自然要好好学。

  书房中只剩他一个人,还有一个陪着他的谢攸。

  谢攸也拿了书看,这房中的书都是师父这些年收集的,有些是师父自己编的,对宁沉往后行医大有裨益。

  宁沉看过几页,油灯有些暗了,谢攸拿了簪将灯芯挑动几下,灯稍亮了些,宁沉抽空朝谢攸笑一下,又埋头看了起来。

  谢攸翻的书是宁沉记下的笔记,他近来喜欢写狂草,满纸的字要仔细辨认才能认出来,但还是有大部分看不懂,谢攸看得眼酸,抬头时听见眼前几声翅膀扑闪的唰唰声,谢攸抬头,正看见从窗外飞来几只信鸽。

  飞在前面的是前些日子送给宁沉的信鸽,飞在后头的……

  谢攸站起身打开了窗,两只信鸽飞到窗台,其中一只爪上还绑了信件。

  宁沉还在看书,谢攸没避着他,从爪子上取走信件,打开了扫过一眼。

  看过后,谢攸折着纸在油灯上点燃,宁沉从书中回神,扒拉着谢攸的手站起身,好奇地盯着他手中的信件看,还问他:“这信上写了什么?”

  信件刚点燃,火苗还没来得及席卷纸面,谢攸把火熄了,手捏着纸张给宁沉看。

  宁沉毛躁地凑近,不光看还要念出来,他轻声道:“圣上微服私访,如今已到冀州?”

  冀州城离雍州不近,但也称不上远,若是按圣上的脚程,大约要再过月余就能来到雍州。

  宁沉疑惑地仰头:“圣上微服私访,为何信件会寄给你?”

  谢攸微蹙了眉,再次把纸张燃到油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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