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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炒菜,宁沉抬手要敲门,肩上被轻碰一下,谢攸给他披了一件氅衣。

  他手里拿了药,是刚去师父那儿要来的,指腹磨过宁沉的唇,宁沉微微启唇。

  牙齿莹白,先前咬出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两人靠得极近,谢攸扣着他的下巴,把药按在他的伤口上。

  很苦,宁沉想要把药吐走,但牙齿被谢攸按着,只能张着唇由他弄。

  声音含糊不清,“我不要。”

  谢攸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说:“等等。”

  药需得敷一刻,他被谢攸带到院中坐下,药含久了嘴里越发泛哭苦,宁沉想抗议,可扣着他的那只手纹丝不动。

  情急之下,宁沉伸手胡乱摸他,摸到谢攸的腰,他用了些力气在上面掐了一下。

  力道很重,谢攸面色不变,扣着他把他另一只手也牵住。

  被迫吃了几口苦药,舌尖的疼都不如这药来得难受,宁沉皱着脸,喉中呜呜说出几个字:“我生气了。”

  说完,扣着他的手松开了,谢攸说:“好了。”

  宁沉愤愤地将药吐了,被苦得直哆嗦,走之前朝谢攸背后推了一把,他连着喝了好几口水,嘴里的苦味好像还挥之不散。

  这么个不大不小的伤口,何至于用药,再过两日就能好,谢攸太小题大做。

  宁沉转悠回房,摸了几颗蜜饯含进嘴里,再晃悠回去的时候,半路被何遥堵了。

  何遥颇有兴致地掐他的脸,眼里全是看热闹的意思:“你方才侯爷做什么?他怎么一直摸你?”

  宁沉丧着脸,冷哼一声,怒道:“他方才给我敷了很苦很苦的药,我烦他!”

  他们在一起,总能把原先很好的氛围弄得一团乱,何遥呵呵笑一声,觉得好笑,笑过以后又跑回膳房。

  打打闹闹地用过晚膳,谢攸替宁沉抱着圆圆,不经意地跟在宁沉身后,和他一起进了宁沉的卧房。

  宁沉一脚迈进去,转头从谢攸手里夺走圆圆,把门摔得哐当响。

  屋外的谢攸轻轻敲门,声音透过木门传入屋内,宁沉还在生气,没好气地喊:“做什么?门都要被你敲坏了。”

  敲门声停下,声音穿过门透着股沉闷感,谢攸问他:“我今夜该睡哪儿?”

  山上一排屋子被占完了,空屋要么堆了医书,要么堆了药材,让谢攸去住是万万不可以的。

  且不说都没收拾好,让侯爷同药材一起睡也是不行的。

  宁沉嘀嘀咕咕地拉开门,屋内的景象映入眼帘,谢攸目不斜视,一双锐利的黑眸只盯着宁沉,那目光太灼热,像要把人拆吞入腹,宁沉忽然犹豫了。

  他不满地嘟囔:“之前说你只上山,没说要你留宿。”

  谢攸站直身子,大抵就是故意要宁沉心软,他眉眼掠下,静静地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下山了。”

  说要下山但没说要走,他轻声道:“听说夜里那瘴气容易迷路,若是我迷路了,明日你能不能来替我收尸?”

  虽然已经是入夏,山里的夜寒凉,若是真绕上一夜,第二日只怕就剩下一具僵硬的尸体。

  宁沉眼睫颤了下,抬头怨怼地看着谢攸,“你又乱说。”

  谢攸不疾不徐地又继续道:“听说山中有狼,要是我死无全尸,你也不必替我守寡,早日找个好人再嫁一……”

  没能说完,宁沉踮着脚捂住了他的嘴。

  他用了些力气把谢攸往屋内拉,谢攸配合地任由他拉着,两人站在屋内,宁沉瞪着他,眼睛睁圆了格外认真,分明眉目含怒,但谢攸竟觉得可爱。

  宁沉用拳砸他几下,恨恨道:“谁说要赶你走了,你说那样的话,是不是要故意气我。”

  “没有。”谢攸很诚恳,“我只是想留下。”

  这屋子宁沉平日住着正合适,多了个谢攸就有些逼仄,宁沉坐到一旁的桌几旁,索性说:“你先洗。”

  谢攸“嗯”一声,出门去了。

  宁沉心烦意乱地坐在桌前,时间流速变慢,灯舌呼呼烧着,门“嘎吱”一响,谢攸披散着长发走了进来。

  他身上带着些水汽,睫毛沾了水,朝宁沉浅浅笑了下:“你也去吧,何遥方才烧了一锅热水。”

  宁沉应下,满脑子热气地直奔出门。

  方才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谢攸扰得他心乱了,想把谢攸赶走,但他总又黏上来,也不知和谁学的。

  宁沉沾了凉水,动作忽然一顿。

  若是他没记错,谢攸这死缠烂打的法子,竟有些像他。

  先前他为了和谢攸一起睡,又是撒泼打滚,又是装乖卖惨。

  这么想想,还真有些像。

  他们像调换了位置,原先宁沉努力讨好谢攸,现在是谢攸努力讨好宁沉。

  宁沉捧一捧凉水甩在脸上,笑着摇头,“自作自受。”

  只用了凉水,他今夜浑身都是热的,从里到外透着闷热,应该是被谢攸气的。

  顺便给圆圆擦擦毛,宁沉抱着干干净净的圆圆回屋。

  谢攸已经换上了里衣,一身纯白的衣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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