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说,“我们搞错了重点。”
阿楚看着他:“什么意思?”
“我们一直在阻止死亡,”晏辰说,“但也许,我们应该找到死亡的规律?”
“规律?”阿楚皱眉,“死神有规律吗?”
晏辰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不觉得奇怪吗?每次死亡都和他们身边的东西有关,托德的沐浴露,瓦伦的吊环,比利的车……”
阿楚想了想,确实如此。
“你的意思是,”她慢慢说,“死神是利用他们身边的事物来杀人?”
“更像是,”晏辰看着窗外混乱的车祸现场,“他们自己选择了死亡的方式。”
雨还在下,越来越大。
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渐渐靠近。
阿楚突然想起电影里的情节,剩下的幸存者会聚集在一起,试图找出逃脱的方法。
“我们应该去找亚历克斯和克莱尔,”她说,“也许团结起来还有希望。”
晏辰点头:“我知道他们在哪。”
他报了个地址给司机,是城外的一个废弃仓库。
“他们为什么会在那?”阿楚问。
“电影里,”晏辰说,“那是他们最后的聚集地。”
出租车重新启动,小心翼翼地绕过车祸现场。
阿楚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次,也许不只是别人的死亡。
也许,他们也会被卷进去。
“晏辰,”她突然说,“如果我们也死在这里,会怎么样?”
晏辰转头看她,笑了笑:“那就换个剧本继续呗,还能怎么样。”
他的语气很轻松,但阿楚能看到他握紧的拳头。
仓库越来越近了,那是一栋破旧的建筑,孤零零地立在荒原上,像个沉默的巨人。
雨幕中,它的轮廓显得格外阴森。
阿楚知道,那里有他们最后的希望,也可能是最后的绝望。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让她清醒了几分。
“走吧,”她说,“去会会死神。”
废弃仓库的铁门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像是某种古老生物的哀嚎。
里面弥漫着灰尘和霉味,混杂着淡淡的汽油味,闻起来很不舒服。
阿楚用手机的手电筒照路,光束在黑暗中晃动,照亮一张张破旧的桌子和椅子,像一群沉默的幽灵。
“有人吗?”晏辰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角落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亚历克斯和克莱尔从一堆麻袋后面走出来,手里拿着铁棍,警惕地看着他们。
“是你们。”亚历克斯认出了他们,语气里没什么意外,像是早就料到。
克莱尔放下铁棍,松了口气:“我们还以为是……”
她没说下去,但大家都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阿楚关掉手电筒,适应了一下昏暗的光线。
仓库中间有个火堆,是用木板和纸箱点燃的,火苗跳跃着,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其他人呢?”她问,环顾四周。
亚历克斯坐在火堆旁,捡起一根树枝拨弄着火焰:“都走了,或者说,都死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克莱尔坐在他旁边,抱着膝盖,眼神空洞地看着火苗。
“比利也死了,”阿楚说,声音低沉,“在高速上。”
亚历克斯点了点头,像是早就知道:“下一个是卡特,然后是泰莉,最后是我们。”
他说出的名字,正是电影里剩下的幸存者。
晏辰在仓库里转了一圈,检查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堆满了各种废弃的零件和工具,看起来像是个修车厂的旧址。
“你怎么知道顺序?”他问,手指拂过一个生锈的千斤顶。
亚历克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过来。
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所有人的名字,已经有大半被划掉了,剩下的几个也圈上了红圈。
“我梦到的,”他说,“每次有人死,我就会梦到下一个是谁。”
克莱尔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恐惧:“他说的是真的,我们试过躲起来,但没用。”
阿楚看着那张纸,最后两个名字是亚历克斯和克莱尔。
“所以,”她说,“你们打算坐以待毙?”
“不然呢?”亚历克斯苦笑,“我们跑不过,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