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我们的血混在一起滴在槐木棺上,竟让棺材里长出株紫色的草,正是我们寻找的还魂草。
还魂草在槐木棺里疯狂生长,紫色的藤蔓缠绕着我和晏辰的手腕。
我看见藤蔓上开出的花像极了忘川河畔的曼陀罗,只是花心是两颗跳动的血色珠子,正随着我们的心跳收缩。
“这是双生蛊,”晏辰捏碎一颗珠子,紫色汁液溅在他受伤的肩膀上,“清风道长想用我们的魂养蛊。”
他的声音带着痛苦的沙哑,我看见他伤口周围泛起青斑,和我手背如出一辙。
陈婶端着金疮药冲进来,看见满地黄叶般的槐花瓣,吓得药碗都摔了:“这……这是啥?”
“是诅咒的源头。”晏辰拔下肩胛骨上的银簪,簪头沾着黑色的脓水,“柳如眉和清风道长都是被蛊操控的傀儡,真正的幕后黑手……”
药铺的梁柱突然渗出黑水。
“幕后黑手是晏府的人。”晏辰捡起一块槐树皮,上面刻着晏夫人的陪嫁纹样,“清风道长是她请来的,柳如眉的尸身也是从晏府地窖挖出来的。”
我想起晏夫人同意婚事时古怪的态度,她明明最反对我和晏辰,为何突然松口?
难道这一切都是她设的局,用阴婚咒逼我们换魂献祭?
“我们得去晏府。”晏辰擦掉剑上的血,剑身映出他此刻的模样——明明是晏辰的皮囊,眼神却带着阿楚的倔强,只是那倔强里多了份不属于她的狠厉。
刚走到晏府门口,就看见晏夫人站在台阶上,手里捧着个描金匣子。
她看见我们,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们终于来了,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晏夫人打开描金匣子的瞬间,我闻到浓烈的沉水香。
匣子里躺着半块玉佩,正是晏辰送我的那对“晏”“楚”佩中的“晏”字佩,只是玉佩上布满裂痕,像被人用锤子砸过。
“这是我亲手砸的,”晏夫人用指甲刮着玉佩裂痕,发出刺耳的声音,“二十年前,我也像你一样,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她指着晏府后院的老槐树,树干上有个水桶粗的洞,洞里隐约飘出腐臭味:“他是个穷书生,和你一样想娶我,结果被我父亲扔进了这口枯井。”
我这才注意到,老槐树的根须正往井口蔓延,每根根须上都长着青斑,和我手背的腐烂如出一辙。
晏夫人抚摸着树干,眼神痴迷:“他死的时候,手里攥着半块玉佩,说下辈子要化作槐树娶我。”
晏辰握紧桃木剑,剑尖指向晏夫人:“所以你就用阴婚咒害人,想让槐树娶你?”
“胡说!”晏夫人尖叫着扑过来,指甲差点刮到我脸上,“是他要娶新娘!每到月圆之夜,他就从井里爬出来,说要找和我长得像的姑娘!”
她掀开衣襟,露出胸口的胎记——那是朵歪扭的槐花,和我后颈的换魂印记形状相同。
原来她才是第一个被诅咒的人,二十年来一直被槐井里的怨灵操控,用阴婚咒寻找替身。
“夫人!”管家张伯冲出来,手里端着碗黑汤,“该喝药了!”
晏夫人看见黑汤,立刻安静下来,像个木偶般张开嘴。
我闻到汤里熟悉的腐臭味,正是清风道长用来下“忘川散”的药引。
原来张伯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他一直用药物控制晏夫人,利用槐井怨灵害人。
张伯把空碗砸在地上,露出袖口的槐花纹身:“可惜了,本来想拿你们俩献祭,让老爷彻底复活,没想到被你们坏了好事!”
槐井里突然传来“咚咚”的响声。
老槐树的根须猛地缠住晏夫人,把她往井口拖。
我看见井里伸出只腐烂的手,手上戴着半块“晏”字玉佩,正是二十年前死去的书生!
晏夫人被根须拖到井口时,我看见她胸口的槐花胎记在发光。
老槐树的根须钻进她皮肤,青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转眼就爬满了她整张脸。
“救我……”晏夫人向我伸出手,指尖已经变成槐树皮的颜色。
我想起她之前的刁难,又看见她眼中残存的母性,终究还是握住了她的手。
“阿楚!别碰她!”晏辰想拽住我,却被张伯用迷香迷倒。
我看着晏辰倒下的身影,后颈的印记突然剧烈发烫,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把你的魂给我……”槐井里的怨灵发出混着男女的声音,“这样你和晏辰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我感觉魂魄被一股力量拉扯,眼前闪过换魂时的景象——老婆婆说的“真心相对”,原来不是换回来,而是合二为一!
晏夫人胸口的胎记与我后颈的印记共鸣,竟让我看到了二十年前的真相:书生并非晏夫人父亲所杀,而是张伯为了独吞晏家财产下的毒手,他还把书生的魂魄封进了槐树里。
“原来如此……”我看着张伯惊慌的脸,后颈的印记化作一道光,射向槐井。
怨灵发出凄厉的惨叫,槐树根须纷纷断裂,晏夫人软倒在地,胸口的胎记消失了。
小主,
张伯想趁机逃跑,却被苏醒的晏辰一剑刺穿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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