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法的毒计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深深刺入了联盟的腹地。
亚历山大社区内,粮仓的霉味和水源的恶臭尚未散去,恐慌和猜疑的阴云依旧笼罩在居民心头。
贝塔带领的低语者渗透小队如同幽灵般潜伏在联盟的阴影中,随时可能再次发动致命的破坏。
边境线上,小股骚扰不断,持续消耗着联盟的神经和资源。联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内外交困,急需破局的关键。
就在这至暗时刻,一道微弱却至关重要的光芒,在亚历山大医疗站旁的隔离观察室内悄然亮起。这道光,来自莉迪亚。
莉迪亚的状态,在亨利持续不懈的努力和戴尔充满智慧的引导下,发生了微妙而深刻的变化。
她依旧沉默寡言,依旧蜷缩在角落,但眼神中的野性和戒备,被一种复杂的迷茫和一丝难以察觉的依赖所取代。
她开始接受亨利带来的食物和水,会默默翻阅亨利留下的植物图册和简单的识字卡片。她炭笔画中的黑暗元素依旧存在,但偶尔也会出现一些模糊的、代表阳光或花朵的线条。
戴尔,这位联盟的“教育总管”和慈祥的长者,成为了莉迪亚与联盟世界之间最重要的桥梁。
他没有急于逼问情报,而是将每一次接触都视为一次心灵的对话。他让亨利分享自己在学堂学习的趣事,讲述联盟孩子们的游戏,描绘亚历山大社区里种植的蔬菜和饲养的动物。
戴尔自己则温和地讲述着末日前的世界,讲述着音乐、书籍、以及人与人之间应有的尊重与关怀。
“莉迪亚,”戴尔在一次安静的午后,隔着栅栏,声音温和如春风。
“你知道吗?在很久以前,人们会建造巨大的图书馆,里面收藏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故事和知识。人们可以坐在那里,安静地阅读,了解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
莉迪亚抱着膝盖,低着头,炭笔在纸上无意识地划着,但戴尔注意到她的笔尖停顿了一下。
“知识,不是为了伤害别人,”戴尔继续说道,“而是为了理解,为了…让世界变得不那么可怕,为了找到活下去的更好的方式。”
亨利则扮演着同龄伙伴的角色。他会带来自己种的一小盆薄荷,放在栅栏边:“看,它闻起来很清新,可以泡水喝。”
他会笨拙地哼唱戴尔教过的儿歌,虽然跑调,却带着少年人的真诚。他不再刻意追问低语者的事情,而是分享着自己的小烦恼和快乐,试图让莉迪亚感受到一种“正常”的交流氛围。
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关怀和毫无攻击性的交流,如同温暖的溪流,一点点融化着莉迪亚心中冰封的壁垒。
她开始对亨利描述联盟的日常生活产生好奇,偶尔会问一些简单的问题:“学堂…是什么?”“那些花…真的能开吗?”
更重要的是,她开始对戴尔口中那个“充满故事和知识”的过去世界,产生了一丝模糊的向往。这与阿尔法灌输给她的、只有弱肉强食的黑暗森林法则,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阿尔法在联盟腹地的破坏行动,以及贝塔留下的血腥警告,成为了一个转折点。消息不可避免地传到了隔离区。
当莉迪亚从亨利的转述中得知粮仓被污染、水源被下毒、社区内出现恐吓标记时,她的身体明显僵硬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愤怒,还有一丝了然。
“是贝塔…”莉迪亚的声音很低,嘶哑,带着一种本能的颤抖,“只有他…会做这种事…”
亨利立刻捕捉到了这个关键的名字:“贝塔?他是谁?”
莉迪亚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挣扎。她抬起头,看向栅栏外满脸关切的亨利,又看向旁边静静等待、眼神充满鼓励的戴尔。
终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用炭笔在纸上画了一个极其高大、戴着狰狞面具的人影,旁边歪歪扭扭地写下了“BETA”。
这个小小的举动,如同打开了泄洪的闸门。在戴尔充满耐心和理解的引导下,在亨利真诚的目光注视下,莉迪亚开始断断续续地、艰难地吐露关于低语者世界的秘密。
她的语言组织能力有限,词汇贫乏,描述常常混乱而跳跃,但其中蕴含的信息,却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照亮了联盟对低语者的认知盲区。
组织结构:“阿尔法…是头…唯一的声音…”莉迪亚用炭笔画了一个光头、脸上有疤的女人,在最高处。
“贝塔…第二…最强…最凶…”她在旁边画了那个高大身影。
“下面…有头目…管一片地…管尸群…”她画了几个小一点、戴着不同面具的人影,分布在不同的区域。
沟通方式:“说话…不能大声…像它们一样…嗬嗬…”莉迪亚模仿着低沉的喉音。
“还有…手势…”她笨拙地比划了几个简单的手势——手掌下压、手指并拢前指、手臂交叉。
“标记…树上…石头…刻符号…指路…警告…”她在纸上画了几个扭曲的、如同虫豸般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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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群控制:“控制…靠声音…靠气味…”莉迪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本能的畏惧,“有…牧尸人…”
提到“牧尸人”,莉迪亚的身体明显绷紧了。这是低语者体系中最为核心也最为神秘的一环。
“牧尸人…是…最好的…”莉迪亚的声音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混杂着敬畏和恐惧,“他们…能让尸群听话…像…像放羊…”
在戴尔温和的追问和亨利充满好奇的注视下,莉迪亚努力描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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