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瑞克苏醒

的“嗬嗬”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那声音,空洞,饥饿,充满了非人的恶意。

  瑞克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他猛地扭头看向紧闭的ICU大门方向,瞳孔因为极度的惊骇而急剧收缩。那声音…那绝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它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打开了他记忆深处某个尘封的、充满血腥和恐怖的角落——昏迷前,在医院走廊里,他似乎也听到过类似的声音?还有那些扑在护士身上撕咬的…东西?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腹部,身体因为震惊和虚弱而微微颤抖。世界末日?死人复活?这一切太过荒诞,太过恐怖,远远超出了他作为一个警察所能理解的范畴!

  “为什么…” 瑞克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死死盯着林峰,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为什么救我?你想要什么?” 在这个突然变得陌生而恐怖的世界里,一个陌生人的善意,反而让他感到更加不安。

  林峰看着瑞克眼中交织的复杂情绪,心中了然。震惊、怀疑、恐惧、警惕…这是任何人在面对这种颠覆性真相时的正常反应。

  “为什么救你?” 林峰重复了一遍问题,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其微小的弧度,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冰,“因为你还活着。”

  “而在这个操蛋的世界里,一个活人,尤其是一个像你这样有战斗经验、有求生意志的活人,比任何物资都珍贵。多一个能拿枪、能思考的同伴,活下去的几率就大一分。就这么简单。”

  他的话语直白而冷酷,没有丝毫温情脉脉的掩饰,却奇异地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在这个秩序崩塌、道德沦丧的末日,生存本身就是最高的法则。互助,不是因为善良,而是因为需要。

  瑞克沉默了。他躺在冰冷的病床上,身体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ICU门外那非人的“嗬嗬”声如同梦魇般萦绕不去。林峰的话像重锤一样敲打着他混乱的大脑。死人复活…世界末日…同伴的价值…

  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巨大的信息冲击和身体的极度虚弱让他感到一阵阵眩晕。但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他必须弄清楚状况。

  “外面…那些声音…” 瑞克的声音干涩,“就是…行尸?”

  “对。” 林峰点头,“数量很多。我们被困在这里了。这间ICU暂时安全,但尸群就在外面,它们随时可能发现我们。”

  “那我们…怎么办?” 瑞克挣扎着问,眼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对生存的渴望。

  林峰站起身,走到ICU窗户前,再次向外望去。天色似乎更暗了一些,医院后院和树林边缘徘徊的行尸身影似乎比之前更多了。

  “等。” 林峰的声音从窗边传来,带着一种冰冷的决断,“等天黑。或者…等一个机会。”

  ICU里陷入了死寂。只有应急灯微弱的电流声和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

  瑞克躺在病床上,身体因为虚弱和尝试移动后的不适而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提醒着他身体的无力。他紧咬着牙关,对抗着那种深入骨髓的疲惫感。

  林峰将剩下的半瓶水放在瑞克触手可及的地方,又递给他剩下的压缩饼干。“继续吃。你需要体力。” 他的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但行动本身已经表明了态度。

  瑞克艰难地接过饼干,继续小口地啃着。干燥的食物让他感到更加口渴,但他知道必须补充能量。

  沉默在ICU中蔓延。瑞克闭着眼睛,努力对抗着精神的冲击和身体的无力。昏迷前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来:

  与歹徒的激烈争斗,那声震耳欲聋的枪响,腹部撕裂般的剧痛……然后是漫长的、充满光怪陆离噩梦的黑暗。醒来,世界却已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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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人行走…文明崩塌…妻儿下落不明…自己虚弱不堪…被一个神秘的东方人所救…这一切都像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枪套——空的。他的配枪不见了。一种强烈的无力感和脆弱感攫住了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 瑞克再次睁开眼,看向靠在翻倒设备旁闭目养神的林峰。这个男人的冷静、果断、身手,以及对这末日景象的平淡反应,都显得格格不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怎么知道…医院里的事?”

  林峰睁开眼,锐利的目光扫过瑞克。“我叫林峰。一个…碰巧知道些事情的幸存者。” 他的回答依旧模糊,带着刻意的疏离,“至于我怎么知道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想活命,就得合作。”

  合作?瑞克咀嚼着这个词。他看着林峰,对方身上沾满泥污的运动服,还有那双在昏暗光线下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都透着一股危险而强大的气息。他救了自己,但瑞克心中的警惕并未消除。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信任是奢侈品。

  “我的枪…” 瑞克试探着问。

  “没看到。” 林峰干脆地回答,“找到你时,你身上只有这身病号服以及这个” 他顿了顿,把瑞克的警徽丢了过去补充道,“武器,需要自己去找。外面那些行尸身上,或许有。”

  瑞克沉默了。没有武器,虚弱不堪,他几乎毫无自保之力。他不得不依赖眼前这个陌生人。这种被动感让他非常不适。

  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缓慢流逝,ICU门外的“嗬嗬”声时远时近。瑞克在虚弱和疲惫的折磨下昏昏沉沉,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林峰则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如同蛰伏的猛兽,不时起身到窗边观察外面的情况,或者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

  天色,终于彻底暗了下来。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瞬间吞噬了ICU里最后一丝微光,只有应急灯那点可怜的绿色光芒,勉强照亮病床周围一小片区域,反而将更远处的黑暗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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