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是故意的

p;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学校里开家长会,别的同学家里人都忙,要么是妈妈来开,要么是家里的管家或者爷爷奶奶之类的代开,只有他,每次都是爸爸妈妈一起来。

  其中一次,原主的一篇作文获得了市里征文比赛的一等奖,被学校当做范文张贴在校园最显眼的展示栏里。

  为了给沈向文和舒月衫惊喜,原主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们,想着等爸爸或者妈妈来开家长会的时自然会看见,到那时候他们也会为自己自豪吧。

  自从作文张贴出来,小小的沈允淮好几次跑去展示栏看了又看,确定自己的名字就在最上面,沈向文一进门就能看见。

  结果第二天,到了正式开家长会的时候,展示栏里的作文却被人从缝隙里倒了墨水。

  好巧不巧,别的作文都没事,只有沈允淮的作文被浓黑的墨水全数浸湿,只留下作文的最后一句:爸爸妈妈总是比奇迹先来一步,而我的幸福也总是比别人多一点点。

  为此,沈向文和舒月衫勃然大怒,说什么也要给沈允淮讨个公道。

  很快他们便查到了罪魁祸首,是沈家一个很重要的合作伙伴家里的孩子。

  对方一听说这个事情,只觉得是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并没有放在心上,更何况两家的合作已经进行到一半,沈向文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事情和他们闹翻。

  碍于面子,那家人也并没有让孩子给沈允淮道歉。

  就在众人以为这件事就要这么不了了之的时候,那家人却突然被爆出涉及税务问题正在被彻查。

  没有人知道,这条新闻被爆出来的时候,那家人正带着孩子跪在沈家大门口求着要见沈允淮一面。

  后来的事情,原主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那件事之后他再也没听到过那家人的消息。

  极少数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觉得沈向文和舒月衫此举有点小题大做了。

  可沈向文却说:“他们娘俩的任何事情都不是小事,也就不存在什么小题大做。”

  原主感受到的幸福是真切的,作不了假的,因此那些虚无缥缈的传闻,原主也从来都不相信。

  甚至在那种新闻被推送到自己手机上时,沈允淮还能笑着和陈姨说,这个女生长得挺不错的,眼睛尤其好看,怪不得家里要花钱捧她。

  殊不知自己天真无比的发言让身边的陈姨僵着身子看了他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变故发生在一个很平常的夜晚,原主半夜肚子饿又不想麻烦陈姨于是便自己起床找东西吃。

  谁知道大半夜他爸妈的房间居然还亮着灯,平时紧闭的房门在那天竟然也破天荒地半开着。

  出于好奇,他悄悄摸了过去,那张他熟悉无比的大床上躺的却不是他的爸爸和妈妈,是沈向文和别的女人。

  ——那个被他夸奖过眼睛很好看的女人。

  还不等他看仔细就被出来倒水的陈姨抱走了。

  他已经不记得那天晚上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了,他的爸爸出轨了,妈妈知道吗?妈妈去了哪里?要不要告诉妈妈?

  沈允淮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趴在陈姨怀里哭得几乎要断气。

  他用了一整夜做完所有心理斗争终于决定要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妈妈,告诉舒月衫,然后他们一起离开这个背叛了家庭的男人。

  他等啊等,等到天亮,等到那个叫岳芳的女人从家里离开,等到爸爸洗漱完又穿上整齐的西装从房间里走出来,才终于把舒月衫等回来。

  可是舒月衫的手上却拉着另一个孩子。

  舒月衫说:“这是你的弟弟,叫萧宴迟,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心脏好像被人重重锤了一拳,从凹陷的地方渗出血来,那些血液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慢慢地,慢慢地将他整个人吞噬殆尽。

  “你怎么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将沈允淮从回忆之中生生扯了出来。

  他猛地抬头,视线和萧宴迟撞在一起,一如方才回忆之中那样。

  胸腔中积蓄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完全释放,沈允淮看向萧宴迟的时候眼底还带着几分尚未消散的厌恶。

  “没,没什么”沈允淮说着,不由得皱了皱眉,随即移开视线不再去看萧宴迟的眼睛。

  萧宴迟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人发呆的时候为什么要皱着眉,可怜兮兮的样子是想干什么?

  不知道自己这样让人很想欺负他吗?

  还是说——他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那很有心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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