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拉钩。”他伸出小拇指,指节上还沾着水泥,“一百年不许变。”
张叔的帐篷飘着酸黄瓜的馊味。
老人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摆着七零八落的玻璃碎片,怀里抱着个空罐头瓶——那是他从前装酸黄瓜的,后来碎了,他粘了又碎,碎了又粘。
“许首领...”他声音发颤,“我就是...想闻闻那股酸味儿...”
许墨蹲下去帮他捡碎片,指尖被玻璃划了道小口,血珠滴在碎片上,像颗红玛瑙。
“等开春,”他说,“我让人去南边找黄瓜种子,咱们在温室种一棚,结了果你挑最大的腌,好不好?”
张叔突然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好...好...”
月亮爬上围墙时,许墨站在基地中央。
玛丽带着志愿者举着自制的灯笼,暖黄的光里,小慧举着铁船跑过,张叔抱着空罐头瓶笑出了声,赵刚和王芳还在核对明天的物资单,陈老蹲在墙角用树枝在地上画防风墙的结构图。
“人心值92%。”系统机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掌心的刻痕泛起暖粉的光。
他正想回宿舍,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时,汤姆正站在阴影里,额头挂着汗,手指无意识地揪着破外套的领口,目光像受惊的兔子般乱撞。
“许...许首领...”他喉结滚动,“我...我刚才去林子里捡柴火,看见...看见有东西在动,泛着蓝光,像...像以前那些AI机器人的眼睛...”
许墨的手指按在腰间军刀上,掌心的刻痕突然灼痛。
他望着汤姆颤抖的背影,听着基地里逐渐安静的人声,突然觉得风里多了种陌生的气味——不是紫雾的酸,不是混凝土的腥,是金属冷却时特有的,焦糊的甜。
小黑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低吼,尾巴紧紧夹在两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