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瑠才把那枚伪·真理碎片小心翼翼地塞进破旧衣物的夹层。
指尖尚未完全抽离。
一股甜腻的异香，全无预兆般地飘散开来。
莉莉丝。
她就那么出现在他面前。
就是凭空出现。
突兀得不讲任何道理。
夜瑠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又赶紧强行松弛下来。
她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弧度，充满了玩弄猎物的慵懒意味。
那双糅合了魅惑紫与妖冶粉的眸子，在他身上不紧不慢地打了个转。
扫向他刚刚藏匿碎片的位置多停留了一瞬。
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真是只机灵的小老鼠。”
莉莉丝的声音柔腻得能滴出水来，偏又透着一股子让人从骨髓里感到不舒服的凉意。
“到处乱窜，东闻西嗅，居然还真给你捡到些万变之主随手丢下的小点心。”
她红唇轻启，轻轻“啧”了一声，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点评。
那声音明明动听，足以让凡人为之倾倒。
落入夜瑠耳中，却让他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
麻烦来了。
“可惜啊，我的小宝贝，”莉莉丝的语气一转，“你只是舔到了点糖霜而已，甚至没能尝到奶油的味道。”
“奸奇真正的甜点，可要……复杂得多呢。”
她那保养得完美无瑕的手指抬了起来。
指尖涂着亮黑的蔻丹，与她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轻轻指向迷宫深处某个幽暗的方位。
那里仿佛有无尽的漩涡在旋转。
“真正的真理碎片，”她的声音压低，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钩子，蛊惑人心。
“可不是随便什么小猫小狗都能捡到的。”
“它需要用诚意去换。”
“而我们那位变幻莫测的命定之神，你猜猜，祂最喜欢什么样的诚意呢？”
故意卖了个关子，莉莉丝任由那未解的疑问在凝滞的空气里飘荡发酵。
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欣赏着夜瑠脸上那细微到几乎难以察觉的僵硬。
夜瑠心中警铃大作，大脑飞速运转，权衡着每一个应对的可能。
他清楚眼前的欲魔，不是他现在能抗衡的存在。
任何一丝反抗的念头，都可能招致毁灭。
“自然是……”莉莉丝拖长了语调，享受着主导一切的快感。
“变化带来的无穷乐趣，阴谋编织出的动听曲调，还有……”
她眸中异彩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一份刚刚好的祭品。”
“祭品？”夜瑠脸上的表情在瞬息间变了好几变。
他表演了从惊愕到迷茫，再到思索。
最后完美地定格成一种近乎虔诚的恍然大悟。
这表情转换之流畅自然，连他自己都差点信了。
他微微低头，将姿态放得很低，声音里也充满了敬畏。
“莉莉丝大人的智慧，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照亮了晚辈愚钝的心。”
“晚辈的确是被表面的假象迷惑了，鼠目寸光，没能看透奸奇大人布局的深意。”
他顿了顿，紧接着透露一点深切的不解，如同真实的藤蔓般爬上他的眉梢。
“只是……祭品？”
“晚辈这点微末实力，恐怕连给那些混沌卵当零嘴都不够格，见识也浅薄得可怜。”
“我又该怎么……怎么才能准备一份能让伟大的神明，哪怕是稍稍看得上眼的献礼呢？”
他抬起头，带着几分惶恐，小心翼翼地望着莉莉丝。
希望能从她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眸中，或者那诱人的红唇中，再套出点什么实在的东西。
莉莉丝看着他这副上道的样子，听着他诚恳的请教，终于忍不住发出一串轻笑。
她对夜瑠这副孺子可教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满意。
“哦，你学得可真快，我的小宠物。”
“反应这么快，简直……简直有点可爱了呢。”
她优雅地抬起那只戴着蔻丹的手，玉指轻舒。
一缕带着色孽独有醉人味道的粉红色灵能，在她指尖汇聚凝结，散发出令人心神摇曳的甜香与危险。
那灵能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在她指尖跳跃盘旋。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