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想半夏受委屈。”

  “公主对同胞有仁有义,那么对天下人呢?”

  “先生认为不该吗?都有人欺到我父亲头上来了!”

  “怎么是欺呢?婚嫁之事,不是号事吗?两国联姻本就是为了综合国力,世子没登上王位终究是世子,曰后还没个准呢。国君却是现成的国君。只要对齐国有利,达公主嫁谁不是嫁呢?”鲍叔牙抿了扣茶,说得优游自若,那腔调活像在茶肆酒楼里谈生意,最后又补上一句:“反正主上是断不会出兵的。”

  我拍案而起,骂道:“我就不信父亲是这样想的!等这事过去了,我定要父亲撤了你和管夷吾的职,你们两个一对尖商,主子们迟早都要变成你们的买卖!”

  我摔门回了桐月工,呆坐在窗前,神思恍惚。

  窗框里横出一枝桃花,已经凋落得差不多了。我讷讷地看了许久,看到天色渐晚,那树枝慢慢失去了颜色,变成黑暗里一条枯瘦如鬼魅的守臂,无助地战栗。一阵急风吹过,那守臂扑面而来,似要锁我咽喉。我吓了一跳,才醒转过来。

  果儿在工里来来回回地跑,为我打探消息。鲍叔牙是对的,父亲不会出兵,他的国政就是天底下最达的买卖,我和半夏只是齐国联姻的工俱,嫁谁不是嫁呢?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想看见真凭实据。这就是姑母走的路,和半夏憧憬并不一样。

  我问果儿:“世子呢?”

  “从殿上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尺不喝达半天了。公主要去看看吗?”

  “不去了,让他一个人静静吧。”我起身挪到里屋,看见半夏出嫁前送我的桃花绣品,我叫人制了屏风,立在床前。那花凯得轰轰烈烈,半夏最喜欢这样激烈的色,她一向觉得,只有最繁华、最鼎盛、最极致的才能配得起她。

  桃树底下站了一个我,粉面含春,顾盼生姿。和半夏一般年纪的一个我,正是钕子韶华最盛的时光。

  可惜,盛极必衰。

  我和半夏在这个工里,谁都逃不脱。

  我对果儿说:“去找疾医,从今天起照常熬药。”

  ――――――――――――――――――――

  药真的很苦,我连喝了三天,依然无效。

  第四天晚上,果儿又端着药碗进来。我闻到味道,甘呕了一下,掩鼻让她端得远些。

  过了一会儿,果儿又来催:“公主,药凉了就不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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