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当时二人之间或存间隙,但随着他的离去,她们的关系竟悄然发生转变。
毕竟,她们都曾被感情所伤害。
相较之下,吴惠芬不过是一场暗恋,而梁璐却因此至今难以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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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梁璐向吴惠芬求助,或许能找到些许慰藉。
然而,想到为了争取一个顾问职位,连直接开口的机会都不曾获得,梁群峰心中便升腾起深深的失落。
时光飞逝,当年未能将祁同伟困守于林城,反倒任其逃脱至汉东,如今对方羽翼渐丰,已非自己轻易能掌控。
不曾想,在京州,还有一个人与梁群峰处境相似,甚至更加尴尬,那就是陈岩石。
作为从前的汉东监察长,他对自己的工作一直充满信心,回望过往,亦未察觉有何疏漏。
唯有他主导的大风服装公司(原大风纺织厂)转型公转私一事,始终是他心头挥之不去的隐痛。
尤其近年来,大风厂业绩每况愈下,更令他焦虑不已。
陈岩石的烦忧日益加重,他与梁群峰同样忧虑,正陷入两难境地。
他期望自己推动的大风纺织厂改制能够成为汉东经济改革三十年的重要标志,铭刻于展览馆内。
这样,即使陈海目前状况欠佳,有此丰功伟绩,陈家后代也会为人所铭记。
他甚至预见,自己的孙子在作文中可以骄傲地引用展览馆里的事迹:“我的爷爷,人称老石头,看似顽固。
但在我眼里,爷爷不是石头,而是砖,一块默默奉献的旧砖,哪里需要就往哪去。”
看看,这是多么优秀的文章,不仅能在汉东参赛,甚至推向全国也毫无问题。
然而,难题接踵而至。
当下大风厂问题百出,陈岩石担心它的经历会被归入“历史局限性”,像高育良的“月牙湖美食城”那样,成为汉东经济改革中的反例,一个警示。
若真如此,他陈岩石的声名将毁于一旦,后人只会记住他的“历史局限性”。
高育良仍在职,有所作为,“历史局限性”对其影响甚微,甚至可能化为美谈。
而陈岩石不同,他已经退休,大风厂是他留给世界的最后答卷。
更重要的是,为他撰写的碑文出自祁同伟之手,这怎能不让陈岩石夜不能寐!
那天,陈岩石在电话里狠狠训斥了陈海一顿,儿子这般不成器,自己必然也有过错。
但列祖列宗,你们难道真的毫无责任吗?
陈岩石满心无奈,他与梁群峰一样,陷入了一场难解的困境。
赵立春那里他难以开口求助,而高育良那边他又难以启齿。
梁群峰有女儿梁璐主动出面,可陈岩石只能鼓起勇气给女儿陈阳拨通电话:“你还是回来一趟吧,我这儿有件事要你帮忙处理,先把事情谈清楚再说!”
不仅是陈岩石,连他的老伴也拗不过他,跟着给陈阳打了电话。
再加上被责骂得几乎崩溃的弟弟陈海也来电催促,陈阳不得不匆匆返回京州。
“是让我去找祁同伟吗?”回到家中,陈阳才明白家人为何要她做这件事,不禁哭笑不得,心里满是苦涩。
陈岩石却说:“这不是很好吗?我知道你一直想找机会与他好好聊聊,现在正是个好时机。”
“首先,我们可以通过此事试探他的心意。”
“其次,你们可以借此机会坦诚相对,深入交流。”
“我已经向陈海了解过情况。”
“他这几年在吕州市没有别的女性牵绊。”
“这些年也没听说类似的流言。”
“这说明他心里始终留着你的位置。”
“不然,他为何迟迟未定终身?”
“你们年轻人总是容易冲动。”
“其实,只要见面把事情说开,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难道你真的希望看着他与钟小艾在一起,而你只能在一旁当配角?”
“这简直荒唐至极!”
“好了,去吧。”
“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
陈阳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怪诞色彩。
她甚至一时忘了该如何走出家门。
父亲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瞬间崩塌。
谁说这位倔老头不懂人情世故?如今看来,他倒是看得很透彻。
然而,陈阳并没有前往吕州。
因为此时的祁同伟正在京州,而且就住在高育良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