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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十年霜雪,执念成茧

  建安二十一年,初雪压瓦

  城隍庙的残页被雨水泡发的次日,大楚王朝迎来初雪。

  龙坤的炊饼摊支起了草棚,烤炉的热气在雪片中凝成白雾,

  苏清瑶的药篮里多了冻疮膏,指尖的烫痕在冷风中隐隐作痛——那是“爱别离”碎玉的烙印。

  涂晚空开始在月下练刀,砍柴刀在青石板上刻下密密麻麻的“护”字,

  每道刻痕都比前日更深,刀疤从刀柄蔓延到掌心,

  像极了上一世斩邪剑崩裂时留下的剑意创伤。

  南宫晴的郡主玉坠在冬至宴上裂开,露出藏在夹层的“求不得”碎玉,

  宴会烛火映着她的金丝华服,却照不亮眼底的迷茫——

  她总在深夜梦见自己挥剑斩向某个背影,醒来时掌心全是冷汗。

  白雨升任捕头那日,追捕逃犯时不慎坠入冰湖,

  濒死之际,“生”字碎玉在眉心发烫,她看见自己化作灵狐跃出水面,

  上岸后却发现仍是凡人躯体,只是耳后多了道浅红的狐形胎记。

  角木蛟被派去城郊牧马,某个月圆之夜,

  马群突然对着北斗星列下跪,他掌心的“老”字碎玉亮起,

  恍惚看见星图在马鬃上流淌,那是大靖星舰导航的“七莲星域图”。

  建安二十五年,苏清瑶为采雪顶参坠崖,

  龙坤抓住她的瞬间,“爱别离”碎玉爆发出强光,

  她腕上的烫痕化作莲花印记,与龙坤掌心的焦痕拼成完整的三莲图案。

  同年秋,衙役以“占道”为由掀翻炊饼摊,

  涂晚空的砍柴刀第一次见血,刀刃劈开衙役袖角时,

  露出对方腕上的墨色鳞纹——与城隍庙壁画上的修士相同。

  南宫晴在中秋夜潜入炊饼摊,软剑(虽仍是绣花针形态)划破雨帘,

  “求不得”碎玉与龙坤掌心的碎片共鸣,

  她终于问出那句在舌尖打转五年的话:“你……是不是见过我的剑?”

  白雨因放走“逆贼”入狱,在潮湿的牢房里,

  “怨憎会”碎玉让她听见了涂晚空的刀声——

  那是只有天朝亲卫才能听懂的暗号,藏着“护主”的执念。

  建安二十八年,暴雨冲毁城隍庙,角木蛟在废墟中抱住将倾的神像,

  “死”字碎玉突然发亮,他的后背浮现出青铜龙鳞,

  但只维持了三息,便被幻境规则压回凡人躯体,留下满身血痕。

  每个朔月之夜,龙坤都会在城隍庙残垣前摆上七盏豆灯,

  灯油混着六人指尖血,映出碎玉在神案裂缝中的排列,

  民心鼎的圣火虽弱,却在灯芯上化作极小的三莲虚影。

  建安二十九年冬,苏清瑶咳血不止,药石无灵,

  龙坤将“爱别离”碎玉塞进她口中,碎玉化作暖流游走经脉,

  她在昏迷中看见自己穿着水灵法袍,站在星舰甲板上。

  涂晚空的砍柴刀在某个黎明崩断,刀刃碎片竟拼成斩邪剑的剑穗图案,

  他握着半截刀柄跪在雪地里,听见心底响起孟三芊的神念残响:

  “刀可断,念不可断——你护的从来不是刀,是人。”

  同年春,南宫晴为抗旨婚配,在婚轿中用绣花针刺破掌心,

  “求不得”碎玉的血珠溅在喜服上,竟显露出软剑的纹路,

  她望着轿帘上的“囍”字,突然想起上一世在战场上,为龙坤挡下的那记墨龙息。

  白雨化狐,守护幻境

  白雨在追捕“斩龙宗密探”时,被对方认出狐族特征,

  危急时刻,“生”字碎玉让她短暂化出九条狐尾,

  虽很快被幻境规则压制,却在对方胸口留下了三莲状的抓痕——那是天朝灵侍的印记。

  建安三十年夏,角木蛟为救溺水儿童坠入护城河,

  “死”字碎玉在水底发出强光,他的瞳孔瞬间变成龙瞳,

  一声闷吼震得河水倒流,捞出儿童时,少年的指尖已长出半寸龙鳞。

  冬至前夜,六人在城隍庙残垣重逢,

  苏清瑶的白发、涂晚空的刀疤、南宫晴的剑伤、白雨的狐耳、角木蛟的鳞痕,

  与龙坤掌心的焦痕相映,七片碎玉突然脱离眉心,悬浮在神案废墟上方。

  碎玉排列成北斗的刹那,城隍庙废墟突然逆向生长,

  剥落的壁画显露出真容:大靖天朝的星舰在混沌海眼外布阵,

  而他们六人,正穿着战甲站在天坛之上,脚下是三千万颗发光的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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